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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外面的世界又安静下来，偶尔有树叶上的雨滴“吧嗒”掉进地里的声音。

房间里痛苦而压抑的哭声也终于停

顾木臣一点一点把沐阳手里陷进去的碎瓷片渣清理出来。

“我用酒精帮你消毒，会有点痛，你忍忍。”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又恢复成以往那张淡漠的脸。

酒精抹在伤口上，她全程动也不动，就像感觉不到疼痛。

他又用纱布帮她包扎好，这才停了手。

两人对坐着，沐阳的目光呆滞，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半晌，顾木臣才拉过她两一只手，轻道：‘沐阳，以后我会当你的双腿。’

手心传来一丝暖意，可她心底一片冰凉，她愣愣收回眼神：“能不能帮我请夏医生过来。”

明明是询问的意思，却说出了陈述的语气。

夏医生一夏临初，顾木臣点点头：“雨停了，想吃饭吗？”

沐阳愣愣摇了摇头：“我累了，想睡觉。”

“好。”顾木臣应下，然后将她抱上

她动作缓慢地脱下外衣，盖好被子，躺在床上睡下。

她是真的累了，累到不想睁眼，可是她不睁眼也能知道，顾木臣就在旁边守着也。

她也知道顾木臣是在害怕，怕她再有个万一。

……

沐阳一觉睡了很久，做了很多梦，好的坏的都有，只是一觉睡醒，她什么梦都不记得了。

落，残破不堪。

“咔哒一”门被缓缓打开。

沐怀宇开门冲她灿烂一笑：“姐，你可醒了，我可等着你吃早餐呢，可饿死我要按时起木！”

她依旧平淡笑着点点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不说话的时候，顾木臣多半也不会说话。

倒是沐怀宇每天会在她耳边咋咋呼呼。

“姐，我最近想在A市开个小公司创创业，你觉得怎么样？”

沐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做什么的？’

“一……做新能源开发，不过我爸不同意，想让我接手家里的生意。还好我出门带了五十万，有点私房钱！”沐怀宇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星星。

沐阳不太懂，但还是道：“我支持你。”

吃完饭，沐怀宇就在他楼上自己的房间去捣鼓自己的事情了。

洗碗收拾这件事就落在了顾木臣头上。

换做是以前的话，沐阳都不敢想他会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做这些事情。

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

顾木臣收拾完，刚转身想出去，就看见沐阳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看着他。

他脚步一顿，看出了沐阳脸上的欲言又止。

他推着沐阳的轮椅上前：“想不想出去走走？”

沐阳头一次回应了他：“嗯。”

雨后的空气有一点潮湿，阳光照在头顶一点也不热。

顾木臣推着她走在门外那条小道上，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不用担心怀宇，新能源前途看好，他是个有眼光的。”顾木臣忽然道。

沐阳愣了一下，原来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又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你放心，能帮的我会帮，他想闯我也不会局限着他。”顾木臣的声音很温

他心里明白，沐阳是怕有一天沐怀宇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

她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闭眼吹着风，不在说话。

实际上，只要沐阳不再说那一句谢谢，顾木臣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