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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是魏召南拆线的日子。
季老爷子看着眼睛渐渐有神的魏召南,心中压了近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扫视了一下房间的人,因为没有看到喻姝而不由皱眉。
丈夫复明了,妻子怎么可以不在。
“悠悠呢?怎么连着几天都没看到她?”
听到悠悠二字,季芸僵了一下,低下头沉默不语。
坐在病床上的魏召南同样冷着脸,没回话。
季老爷子见状,杵着拐杖不由怒道:“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哑巴了!”
季芸怕老爷子发火,立刻将话接了过来:“爷爷,枭寒好不容易才复明,你问喻姝干什么?”
“胡闹!她和枭寒可是夫妻!丈夫出院,她怎么能不来?”季老爷子眼中带着些唐怒火,对这夫妻俩实在是头疼不已,“小陈!去找一下少夫人。”
半个小时后,陈助理匆忙赶回来,面有难色。
“老爷,少夫人她……”
之后的话他无法说完,而是将手中的一张单子递给了季老爷子。
季芸见状,微微不悦。
季老爷子不明白的接过,读着上面的字:“喻姝病危通知单,患者肌萎缩侧索硬化晚期,俗称渐冻症,因眼部捐赠手术引起呼吸功能衰竭……”
剩下的字他已经读不出来,手中的病危通知书也直接掉落在地。
一旁的季芸满是震惊,她只是以为喻姝将眼角膜给了魏召南而已,没想到……
而这时刚恢复清明的魏召南心蓦然一紧:“她人在哪?”
陈助理脸色发白地看着几人,一字一句地说:“瑞士……”
季老爷子惊呼:“她生这么重的病跑这么远做什么!”
助理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安乐死。”
魏召南一把将手上的针头扯掉,直接冲出了病房,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呼喊都没有停留。
瑞士,此时正飘着鹅毛大雪。
喻姝强撑着一口气,忍着疼痛,躺在病床上。
虽然看不见,但她心脏总是不安的跳动着。
这天夜里,特别的冷,她感觉到所有的仪器从身上移开,慌忙摸索唐母的身影。
“妈……妈你在哪儿?”
唐母将她的手小心地握住:“妈在这儿呢,悠悠不怕。很快,很快你就不痛了。”
喻姝当场明白了唐母话语里的含义,她强忍着大脑的剧烈疼痛,重重地呼吸着:“妈,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你……对不起,魏召南他根本不爱我......是我错了......”
如今,她妈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唐母将她额间的碎发抚至耳后,喉咙像是被堵了一根鱼刺一样上下不得:“囡囡乖乖去吧……”
眼泪顺着喻姝的眼角滑落,她费力地张口:“妈,我不想死……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唐母眼神空洞地禁锢住努力挣扎着的喻姝,看着那针筒离她的手臂越来越近,她轻轻将喻姝的头偏过去,抱在怀里。
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也不愿她直面。
“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
唐母自言自语地说着。
“妈。求呃啊……”随着冰凉的药水进入,喻姝的挣扎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喻姝!”
魏召南话音刚落,就看到喻姝攥着唐母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再无一丝声息!
喻姝死了!
这一瞬间,魏召南的脑中“轰”地一声,他的世界崩塌了......
第十一章 眼角膜是她给的?
魏召南的视线聚焦在喻姝被纱布覆盖的眼睛上,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最初见到喻姝的场景。
但不管他如何回忆都只能想起她那清澈的没有一丝阴霾的双眸。
小小的病房中,唐母的抽泣声不断的刺进魏召南的耳朵里。
他握着拳,缓缓走到喻姝病床前。
直到离她这么近,魏召南才发现将近三年都不曾看到的喻姝竟然瘦了这么多,苍白的脸颊凹陷了下去,微张的唇好像在低吟着什么。
“喻姝。”
魏召南居高临下的看着毫无声息的喻姝,声音异常的平静:“我千里迢迢飞到瑞士来,你就让我看你这副模样吗?”
唐母抬起头,头发散乱,眼眶通红的瞪着眼前这个她所谓的女婿。
果真,喻姝的眼角膜给了他。
“起来。”魏召南嗓音略微沙哑,他已经感觉到了眼睛和鼻子的酸涩。
唐母轻轻将喻姝平稳的放下:“她已经走了。”
突然,魏召南粗暴的抓住喻姝的双肩,一把将她拉起来,猛地摇晃她:“喻姝!我让你起来!”
喻姝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的晃动着,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个多星期前还在他面前“逼”他离婚的人此刻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魏召南怔怔的看着喻姝被纱布盖住的半张脸,心中的疼痛犹如浪潮一般不断袭来。
此时,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因为魏召南不听劝告乱闯,医院的护士报了警。 “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对着已经呆愣的魏召南说道。 他充耳不闻,将喻姝搂入自己怀中,一滴眼泪从他刺痛的眼角流出,滴落在她的颈处。 怀中冰冷僵硬的躯体不断的提醒着他:喻姝死了。 魏召南咬着牙,忽觉心脏如同被人插进一把匕首。 他竟然会因为喻姝这么痛。 两个警察交换了个眼神,上前将魏召南硬生生的与喻姝分开。 “滚开!” 魏召南挣扎着,猩红的眼眶如同浸了血一般,而目光定在唐母怀中的喻姝身上。 “先生,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个警察最终还是将魏召南拖离了医院。 直到助理到警察局将事情解决,魏召南才在第二日的早上出来。 魏召南整夜未眠的双眼满是血丝,脑海中不断闪过喻姝苍白的脸让他呼吸都觉得带着刺。 当他再赶回医院,却早已经没有了唐母和喻姝。 魏召南提着助理的衣领,声音沙哑的可怕:“她人呢!” 助理被此时的魏召南吓得满头大汗,他扶了扶眼镜:“医,医院说他们昨晚就走了。” “走了?”魏召南颓然放下了他的手,立在原地,半晌都未说话。 看着已经在医院门口站了将近半小时的魏召南,助理还是提起胆子说道:“总,总裁,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您还是回去吧。” 良久,魏召南闭上了酸涩的双眼,鲜少的沮丧语气带着几唐期待:“叫人在这儿盯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 阴雨绵绵,唐母低头看着面容安详的喻姝,轻抚她额前的弋㦊碎发:“我们回家。” 第十二章 错觉 完全看不下去! 魏召南再一次将面前的文件赫然推到地上。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也惹得他一阵心烦。 “叩叩叩——” “进来。”魏召南一手覆在微涩的双眼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枭寒,你都多久没回去看老爷子了?”季芸一进来就坐到魏召南面前,敲着面前的桌子叫着:“还有你这眼睛,手术要三个月的恢复期,你这才过了一个月。” 魏召南剑眉一簇,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疼痛又恢复了。 瑞士那边唐母和喻姝杳无音信,他回到这儿以后不停的工作企图让自己不那么在意喻姝。 但眼睛的不适感不断的告诉他:是喻姝给了他复明的机会,而她却死在了异国他乡。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季芸看着魏召南拉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愿意理她。 魏召南拿过另一份文件,头也不抬:“你要没事就走吧。” “魏召南!”季芸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喻姝?” 魏召南翻文件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但并未理会。 “枭寒,这是她欠你的。”季芸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对他劝说:“当初你为了救她出了车祸导致失明,她是为了赎罪才嫁给你的,你不爱她他不爱你,不如让她把眼睛还给你,对你们都好。” “嘭——” 文件被狠狠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够了!”魏召南怒视着季芸,语气强硬的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是我跟她的事!” “你……”季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自己发火的魏召南。 从小到大,他何曾对她这么凶过? 季芸气的浑身哆嗦,最后愤然而去。 季芸捏着手中的包,恨意骤起:喻姝,你真是死的好! 身心俱疲的魏召南重重的喘了口气,他看了看日历,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半山别墅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逃避,逃避所有能让他想起喻姝的事物。 直到季老爷子打电话过来,他才徐徐起身离开办公室。 车窗外的灯红酒绿落在魏召南眼中格外的碍眼,会所门口蹲着的醉酒人让他再次想起喻姝那天哭诉的哀求。 魏召南的心再次被一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突然,车子猛地急刹车,魏召南扶着把手,黑眸一暗:“怎么回事?” 司机惶恐不安地看向他:“右边路口有车开过来。”差一点就撞上了。 魏召南捏了捏眉心,无心探究:“走吧。” 一黑一白车子擦身而过,魏召南淡淡的视线隔着墨色车窗瞥向窗外。 身边车内一个眼睛缠着纱布的女人顿时让魏召南的眼神一怔。 喻姝? “掉头!”魏召南突然出声把司机吓了一跳:“跟上那辆白色的轿车。” 司机不敢怠慢立刻掉了头,紧紧的跟上隔着两辆车子的白色轿车。 会是她吗? 魏召南握着拳,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甚至连手心都已经不自觉的出了汗。 白色轿车停在医院了门口,魏召南看见了方姨从医院中跑了出来。 他好像确定了什么,立刻冲了过去。 魏召南一把将车门拉开,怒吼:“喻姝!” 第十三章 自私 轿车中的女子被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立刻摸索着往旁边的男人怀中靠。 那男人搂着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魏召南怒骂:“你谁啊?!” 不是她…… 魏召南整个人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怔怔的望着陌生的两人。 “总裁。”司机忙过来将魏召南搀走。 魏召南眯了眯眼,方姨此时正在路旁的小摊上买饭,他推开司机,大步上前。 方姨接过饭菜,付钱后转过身正想回医院,未想竟看见魏召南黑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 “总裁?您……”方姨一脸震惊的看着魏召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儿。 “喻姝是不是在这儿?”魏召南眉头紧蹙,冷眼看着她手中三人份的饭。 方姨听到喻姝的名字,立刻红了眼,她看着已经复明的魏召南,面带愠色:“总裁,您要以为二小姐在这儿,我就带您去看看吧。” 结果,只是方姨和她丈夫在照季病重的婆婆而已,至于喻姝,方姨只说她和唐母去了瑞士,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半山别墅。 已经是十点半,魏召南靠在沙发上,漆黑一片大厅中除了他的呼吸声,就剩下了秒钟行走的声音。 他烦躁的抄起一旁的抱枕扔向前面的欧式摆钟。 魏召南闭上了双眼,术后的排斥反应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流泪。 黑暗中,他如同以前一般摸索着前进。 “哐当——” 他能感觉到他撞在了一个尖锐东西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魏召南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着,竟是一个被泡沫缠住的桌角。 当大厅所有的灯都被打开,魏召南看着各个尖锐角落都被细细的包裹着。 魏召南嘴唇微颤,只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一下跪倒在地,若不是双手的支撑,他也唐真的会被心口的疼痛击垮。 医院。 方姨搀扶着唐母,二人心情都万分紧张。 等医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检查结果,唐母急切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希望渺茫,您说她之前在国外治疗了一周,不过过量麻醉的副作用已经加剧了她的病情,如果继续强行治疗,且不说费用,这疼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未来也只能靠输营养液撑着了,您真的想好了吗?” 唐母紧紧抓着方姨的手,迟疑了。 医生见她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唐母哀戚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小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方姨心中酸楚,却也只能好言劝解:“小姐有求生的权利。” 唐母闻言,声泪俱下:“我真的不想让她疼……” 作为母亲,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苦,她想让喻姝解脱。 可是喻姝求生欲太强烈,强烈到连上天都在帮她。 那最后两针并不是泮库溴铵和氰化钠,而是普通的麻醉剂。 喻姝在昏迷了三天后醒了过来,但她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只有心跳的木偶。 她看不见,也不能动弹,只能说着简单的单字。 唐母走到喻姝病床前,爱怜的抚了抚她无神的眼角:“好孩子,妈陪你一起……” 第十四章 喝一杯 窗外初雪飘至。 魏召南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文件,一副意识游离的样子。 “嘭——”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魏召南被打乱了思绪,立刻皱起了眉头。 “魏召南!听说你复明了啊!”唐琏一身细雪,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看见魏召南怒视着自己,兴奋不已:“真复明了啊!我听到消息马上飞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发小,魏召南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他将视线再次放在了文件上:“这里是公司。” 唐琏随意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我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哎。” 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和喻姝,离婚了?” 正在写字的手突然一抖,一笔黑线划在文件上,魏召南紧握着笔,感觉喉中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没有。” 唐琏不语,他只觉魏召南好像变了些,但又说不出来哪儿变了。 “既然你都好了,咱们晚上去喝一杯吧!”唐琏向来是个开朗的人,他也不去在意这些,魏召南复明了是好事,应该庆祝。 魏召南的恢复期已经过去了,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听见唐琏这么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唐琏也自然知道魏召南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也准备好一人饮酒醉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酒吧,魏召南醉的比他还快。 他如同一个酒鬼一样拼命着灌着酒。 “哎?你……你慢点喝啊!”唐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醉的七七八八的魏召南。 魏召南打了个酒嗝,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一手手肘搭在唐琏的肩上,全无平日严肃冷傲之态:“唐,唐琏……其实,我告诉你,我呃……”他打了个嗝。 唐琏木讷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我是讨厌呃……讨厌喻姝的吧……”他黑眸映着吧内炫彩的灯光,但也遮不住深深的惆怅:“我真的……恨不得她死!” “你,你在说什么啊?”唐琏都已经被他搞糊涂了。 他虽然知道魏召南不爱喻姝,但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魏召南用力地将被子砸在桌上,残酒溅了在他的眼中,却又不知怎么又流了出来:“她死了,我,我该高兴……” 唐琏怔住,魏召南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喻姝……死? “哎,你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唐琏抓着魏召南的肩膀,拍着他的脸,企图让他清醒清醒。 魏召南意识好似已经模糊了,他从小声的呢喃变成了失控的怒吼:“我不爱她!我不爱她!” 他朦胧的视线定在手中的酒杯中,一只手不自觉的紧抓自己胸前的衣服,隐忍了一月多的心痛在酒精的催发下突然倍增。 为什么?到底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喻姝的死吗?害怕承认自己早已经在意起喻姝了吗? 魏召南伏在吧台上,肩膀抖动着,呜咽着的声音被嘈杂的音乐完全淹没。 “枭寒?”唐琏皱起眉头,拍了拍他的背。 魏召南抬起头,额前黑发散乱,双目通红:“我害怕她,怕她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