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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夏清言在裕华宫中又关了几日,直到陆棠的再次到来。
自那日在城墙下将夏清言救起后,陆棠怕她在宫中住不惯,也担心她思念着家乡。
因此十分上心的,按照南阳国的习俗,给夏清言造了一座绝美无比的宫殿,起名南月宫。
陆棠满心欢喜地将她带到此处,“寻安,你可喜欢?”
绝美的宫殿里,任何一样微小的东西,都充满了夏清言对南阳国的回忆。
夏清言看着陆棠用心为她准备的一切,只觉得伤心不已。
“皇上,这是弥补,还是别的什么?”
见她的表情并不高兴,陆棠为夏清言所造的惊喜仿佛也没有了意义。
“你不喜欢?”他问。
夏清言却笑,难道陆棠给自己的,她就只能接受,只能喜欢?
灭了南阳国,他再造这个宫殿又有何用?
她也问:“皇上要我怎么喜欢?” 这里没有她的亲人,更没有南阳国的子民。 这里有的只是让她家破人亡的圣朝人,他们都想把自己关在这里。 让她永远都出不去,回不了家,这里是仇人的巢穴啊! 她至死都不要留在此处! “你应该看看,你会希望留在此处的。”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陆棠上前想拉着夏清言走进南月宫,她却连连后退。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 若能给她一个逃离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错过。 她要永远永远地离开圣朝,不愿意在看到陆棠和顾时深这两人。 她要重归故里,重新获得自由。 “就算死在苍茫大地之中,我也不愿被困在此处,生死都不由自己。” 夏清言最终还是跑开了,她认为这是陆棠给自己的侮辱。 她没有忘记陆棠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不会允许自己以南阳国公主的身份活着。 就算新的宫殿是伪造南阳国的一切,陆棠也不允许她与南阳国有一丝的关联,这是何等的可恶! 万般心意一次次被拒绝,陆棠沉着脸背对着南月宫。 一旁的小太监提心吊胆地问:“皇上,南月宫该如何?” 陆棠沉声开口。 “将公主的东西都搬到南月宫,除了这个地方,哪也不许她去,直到她接受为止!” …… 摄政王府,书房处。 一侍卫来报:“王爷,张大人来访。” 顾时深放下手中笔墨,眉眼中带着一丝疑虑:“他来做什么?” 这个张信厚平日在朝堂上与自己并不多言语,如今前来又会所谓何事。 侍卫答:“张大人说,有一人要引荐给王爷。” 顾时深笑了,他已有一月不曾上朝,如今倒是有人主动与他来往了。 “呵,这倒稀奇了,让他进来。” 在书房等候不多时,身为兵部尚书的张信厚便领着一布衣模样的年轻人走进来。 顾时深对着这两人开口道:“听说你有一人要引荐给本王,本王倒是想看看是如何的人才。” 张信厚十分谄媚,随后便拉着那年轻人上前。 “此人名为柳言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位神医,下官想请此人为王爷治伤,否则王爷身上的旧疾,可能就难以好全了。” 张信厚的话意有所指。 “你好大的胆子!” 顾时深一声怒喝,张大人吓得立刻跪下。 他冷笑:“本王的伤四年来依然毫无起色,难道他比宫中的御医还要厉害不成?” 张信厚连忙解释。 “王爷,虽然此人没有宫中御医学识渊博,却是医术了得,治得不少疑难杂症,王爷既四年来都让宫中御医毫无办法,为何不与之一试呢?” 怕顾时深仍是有所顾虑,张信厚补充道:“更何况此人无依无靠,更不会是谁的党羽,下官也是好不容易求来,想要为王爷尽忠的。” 顾时深看着张信厚紧张得不行,却说的全是谋逆之言,不由得一声冷笑。 “张大人,此话有所深意啊。” 张大人额上留下一滴冷汗,他壮着胆子开口。 “宫中御医的主子是皇上与太后,自然便听从他们的命令,虽说是‘不遗余力’地治疗王爷,可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难道他们都是吃白饭的不成?只怕是……” 顾时深装腔作势了一句:“张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议论本王的母后与皇兄。” 张信厚来此就是势在必得的,皇帝多年被顾时深压制,他自己也无出头之日,不若自己争取一条道,这才冒死前来。 他面对顾时深的威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官也是为了能够投入王爷的麾下,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胆之言,还望王爷明鉴,给下官一次机会。” 顾时深意味深长地开口:“张大人用什么做保证?” “若此人真不能医治王爷的旧疾,下官定以死论罪。” 顾时深想起了在皇宫发生的种种,终是点了点头。 “那本王便信你一回,若能治好本王的旧疾,本王必重重有赏,且会考虑张大人所言。” “谢王爷!” 张信厚拜了又拜,比见了陆棠还要忠心耿耿,仿佛此时书房中的顾时深才是真正的君主。 自那日张信厚告退后,那位名叫柳言墨的神医便在王府中住了下来。 柳言墨每日替王爷探诊拿药,十分用心。 这日,顾时深正喝着这位神医拿来的汤药。 感到身子果然轻松不少,旧疾每日带给他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这让他心中惊异,这神医的药还真是有效。 第20章 眼盲心盲之人 宸佑院。 顾时深喝下了柳言墨送来的药。 这些日子柳言墨的用心,让顾时深不禁问他:“你与本王并无恩情交往,为何要如此用心?” 神医神色淡然。 “这是医者的本分,不过尽心尽力而为只为求一个好结果罢了。” 随后柳言墨看着顾时深的眼睛,反问道:“王爷的眼睛可好多了?” 提到自己的眼睛,顾时深便觉得心中疼痛,被背叛与抢夺的那些记忆又汹涌而出。 可是现在在他看来,这四年来,他被蒙蔽的可不只是眼睛了。 自己要做的事,还要许多。 见顾时深不答,柳言墨心中叹息。 “您喝的这药还需服用一月,之后在下会更新药方。” 顾时深转身问柳言墨:“本王的身体何时才能好?” 柳言墨却说不准。 “王爷被错误医治了四年,自然是不会如此快就能见效的了。” “可本王等不了了,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顾时深对柳言墨道:“本王要在近期就能恢复半成,既是神医,想必定能做到。” 柳言墨只得一拜。 “在下明白了。” 顾时深露出满意一笑。 从前,那个在朝堂上不怎么言语的张大人也能看得出他与陆棠的不对付。 看来,他被错误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有许多事都忽略了过去。 也许陆棠与他并非是真正的兄弟之情。 再者,他身为臣子,这些年如此肆意妄为,想必陆棠也不满他许久了。 又过了一月,顾时深的身子果然更好了许多。 当他又可以昔日的武器运用自如时,他便知道,现在可以回到宫中了。 他带人前往皇宫,一路畅通无阻。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皇宫从来都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第21章 人心隔着肚皮 顾时深直接去找了陆棠,可隆鑫殿并没有陆棠的身影。 隆鑫宫中的太监对他说:“皇上正与太后议事,要不要奴才去通传?” 他却拦住了太监,说等到陆棠有空之后,就到御花园来通告他。 而陆棠与太后究竟在议着什么事,他心中明白了不少。 顾时深没有在隆鑫宫空等,在皇宫附近随处逛了起来,他想自己以后也许会很少再如此欣赏皇宫中的景色了。 行至御花园,看着熟悉的场景,顾时深心中感慨。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说童年并不美好,但总是充满了许多回忆。 那时他与年少的陆棠并无嫌隙,两人只想着往后应该如何携手共建江山,长久与共。 可真正接触到至高无上的权势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如今,人心隔着肚皮,他确实真的看不清,否则也不会伤了一双眼睛。 事到如今才发觉,原来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缘,竟处心积虑地要自己死。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回忆着往事,顾时深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处山石。 就听到了不远处,一个宫女正在不住的哀求着什么,像是哪个嫔妃在此闹了脾气。 他本无意去撞见两人,却听到一个熟悉的腔调开口。 “我就在此处看看,不会做出什么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这样的声音他听了三年,又如何能不熟悉? 那宫女垂头丧气地走了,而顾时深挪了两步,就看到了那个原本死去的人。 夏清言。 她还活着。LJ 顾时深就要上前去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可还没抬步,就听夏清言望着漫天的飞雪,喃喃自语。 “阿哥,我想回南阳国了……可你如今不在了,我被困在这里,该怎么办才好……” 那样哀愁的声音充满无措,听了便叫人心疼。 夏清言逐渐抽泣起来,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努力地抹去自己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是满面湿痕,就连冻疮的双手都是一片湿意。 雪又纷纷而落,在夏清言的发与肩上,盖了一层渗人的凉意。 可她颤抖着,坐在一块石上,没有离开。 这是她可以唯一清净的时候,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 夏清言哭了多久,顾时深就在旁边候了多久。 仿佛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看着伤心不已的她不住的出神。 在自己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就只有夏清言的存在,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夏清言像是被冻的不行,终于起身,顾时深一时忘记了转身离去,就与夏清言照了个对面。 “王……”夏清言抽声,甚至无助地捂住嘴巴。 陆棠告诉夏清言,那日她落下城墙,顾时深也被他一箭重伤,她犹记得顾时深是看不见的。 因此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连连后退。 甚至想在顾时深没反应过来时,逃离此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顾时深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视力。 反而向夏清言直直走来,直到她退无可退。 夏清言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么抓回去了,正心急如焚时,却听到顾时深却带着怒意开口,目光却不落在她身上。 “你是谁,怎么见了本王都不行礼?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22章 风雪依旧 夏清言以为顾时深将自己认作了宫女,因此放下心来,张了张嘴,却说不了话。 顾时深对声音等一切感官都十分敏感,夏清言怕一开口自己就暴露了,因此只能用力跪了下来,让顾时深听清楚她的膝盖磕在青瓦上的声音。 夏清言心绪杂乱着,她没有办法面对顾时深,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却听顾时深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这皇宫之中,除了我这个瞎眼王爷,还有一个哑巴宫女,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只不过你为何一人在此处?” 顾时深说着,他看着夏清言十分无措的跪在雪地上,膝盖就这么磕在结了冰的青瓦上,心竟抽了一下,隐隐作痛,抬了抬手,让夏清言起来。 夏清言却是像与他作对,连连摇头,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得到,只是十分恐慌,身子止不住的抖。 这让顾时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夏清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惧怕自己了? “难不成在你眼里,本王像是会吃人的怪物吗?” 夏清言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用声调来告诉顾时深,她并非如此想。 虽然她心中确实如此认为。 顾时深看着她这样惊慌的样子,却觉得心凉。 只能假装听到声音是从他底下发出来的,对她说:“你还是站起来吧,要是让皇兄知道,本王无故责罚宫女,可是要责怪本王的。” 夏清言这才无助地站起身,又听顾时深继续说道:“你陪本王走一段,本王就饶恕你的无礼,你觉得如何?” 夏清言还能觉得如何? 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可是这样又会让顾时深警觉,只好答应。 她将手抬起,让顾时深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夏清言稳当当地扶着顾时深,生怕出现一点错误。 她从未这样伺候过顾时深,成婚三年来,顾时深根本不让自己如此碰他。 所以这样的接触两人皆是第一次。 她在行走时只能微微扯着顾时深的衣袖,让他走对方向,不能出声提醒。 待行至一个积雪的红木亭外,顾时深说他累了,要坐下来。 夏清言又赶紧将他扶到位置上,心中却不住疑惑。 这天寒地冻的,除了自己想着不去面对皇宫里的人,顾时深怎么会在外边吹着冷风? 而顾时深却想就是他与夏清言呆的久,就便会让别人发现他们在一处。 这样他的皇兄就会知道自己知道了夏清言还活着,因此便让夏清言走了。 “本王想要在此静思,你就先离开吧。”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夏清言只好又跪在地上,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之后连忙起身逃去,连回头看顾时深一眼都没有。 而顾时深看着夏清言的背影,眸色黯淡,心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到那时,你便不再是一个哑巴宫女,而是我摄政王的妻子。 现在看来,夏清言并非是自愿留在此处,而是被他的皇兄给带了进来,并求在于此。 他的好皇兄这么做,无非是对夏清言有情意,不惜一切要夺走他弟弟的妻子。 看来自己在暗地中被夺走的,还不止夏清言一人,这笔账他要一一讨回才行啊。 第23章 人已不复当年 不多时,那个太监又回来了,见了在亭中的他哎呦不住的上前。 “王爷,你怎么一人呆在此处?天气这么冷冻着您可怎么办?” “别说废话,皇兄呢?” 顾时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刚刚复杂的心思荡然无存。 太监立刻说,“皇上已回了隆鑫殿,如今正候着王爷您。” 太监原本想扶着顾时深走,顾时深却十分厌恶地甩开了他,让太监十分无措。 “王爷,奴才不扶着您,您怎么过去啊?” 顾时深的表情瞬间凌厉起来,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太监又赶紧跪了下来。 “奴才一时失言,王爷饶命啊!奴才不过是……” 他实在不耐烦地一挥衣袖,不悦道:“本王有些心烦罢了,你赶紧扶本王过去就是。” “是!是!”太监立刻应声,弯腰小心地扶着顾时深。 …… 来到隆鑫殿,陆棠已经在批奏折了,抬眼见他来了,也不忌讳。 随手指了一处地方,让他坐下。 发觉他看不到,又低头无声一笑,让太监扶他走了过去。 但顾时深却将这样的情形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中。 陆棠眸中那一丝划过的嘲讽,他也没有落下。 原来温柔相待的皇兄,对他亦是如此,打心底里看不上他这个瞎了眼的兄弟。 陆棠等顾时深坐好后,才开口问他:“这天寒地冻的,是不是眼睛又开始疼痛了,太医给你的药还是不见好吗?” 陆棠嘴边勾着一抹笑,让顾时深不自觉地攥紧的拳头,又很快放开,他面上轻笑。 “那倒没有,这些吃干饭的,看来还是要将他们拖出去斩了才行,换一批新的给皇兄使用,否则连我这眼疾都治不了,又如何能为皇兄和母后治病。” 陆棠也不管顾时深看不看得到,摇头道。 “为着一双眼睛,倒不必如此,慢慢来就是了,往后朕会送更多的珍贵药材送到你府中。” “那便多谢皇兄铱驊了。” 顾时深心中冷笑,他的这双眼睛,在陆棠眼里,原是不值的。 两人短暂的对话,让顾时深更加确定自己的眼睛,果然有陆棠从中作梗。 可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他征战沙场,守护国家,为何皇帝要如此对自己,甚至还用卑鄙的手段,将自己的妻子隐姓埋名地留在了皇宫之中。 自从夏清言的葬礼过后,朝堂上便有了他是个不祥之人的谣言,想必在这后边,也少不得陆棠的推波助澜。 在思虑间,顾时深不知觉地看向陆棠。 他注意到,陆棠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红豆手钏。 这正是夏清言所说的,四年前,她赠与陆棠的那串红豆手钏。 顾时深心中冷笑,没想到陆棠竟对此物如此怜爱,竟然过了多年还戴在手上,看来他对自己的妻子还真是用情至深。 既是如此,当初为何又用着他的名字,又将夏清言赐婚给自己? 顾时深如今眼倒是不盲了,却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了迷茫,自己所处的这座熟悉的皇宫,也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他轻笑道:“臣弟最近吃了南国上供之物,觉得这红豆真是个好东西,不知宫中可否有红豆之类的东西叫,叫臣弟带回去好好的享用一番。” 陆棠听闻此言,便立刻收起了手腕,藏在袖子之中,然后带着一丝疑虑看向他的眼睛,“摄政王如何就突然提起了此事?” 相关Tags:家乡 相关Tags: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