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不得善终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苏晚秋楚云澈)最新章节
苏晚秋的质问,让苏晚秋倍感嘲讽。
“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在苏晚秋听来,是默认了他的怀疑,顿时怒火更胜。
“无媒苟合,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苏晚秋被气笑了。
“刺史大人有空教训我,还不如找找你的心上人在哪里!”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不料,擦肩而过之际,苏晚秋忽然擒住她的手:“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身形高大,压过来的姿态让人喘不过气。
苏晚秋刚要挣扎,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柔柔的一句:“晚秋,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这这里。”
苏晚秋扭头望去,只见苏云舒扶着门边,一诧异看来。
“咦,这不是你那天赶出府的丫鬟吗?”苏云舒走进,视线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顿了一秒,而后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
“她如今这么收拾一番确实有几分姿色,晚秋你也不必避着我见她,我不是那等小气之人,你若是喜欢,不如纳她为妾?”
苏晚秋蹙眉,对此话不敢苟同。
她用劲甩开苏晚秋的桎梏:“你们自己不要脸,要享齐人之欢,但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们一样龌龊!”
“苏晚秋,你放肆!”苏晚秋黑脸怒斥。
但苏晚秋早就不是哪个满怀爱意,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了。
她反而睨向苏云舒嘲讽:“像你们这种勾三搭四,玷污感情的人,没有资格和我待在一起!”
这锐利的眼神,生生把苏云舒吓住后退一步,她仿佛以为自己的丑事被苏晚秋看穿。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委屈望向苏晚秋:“我不过是一番好意……”
苏晚秋没兴趣看他们演戏,直接离开。
苏晚秋沉脸去追,却被苏云舒阻拦。
“晚秋,晚秋妹妹一时还想不通,不如让她先缓一缓。但是给太后选寿礼这事耽搁不得,你可别辜负我父王对你的栽培……”
苏晚秋只好作罢。
地方官送寿礼上京,是莫大的荣耀和机会,因为他要迎娶云舒,魏王才把扬州进京的名额给了他。
若是能获得太后和圣上的喜欢,他就能留在上京做官,一展宏图。
至于苏晚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等在外头吃够了苦头,自然会乖乖回来。
……
另一边。
苏晚秋彻底放下了苏晚秋,离开娘娘庙就跟着六皇子归京了。
两月之后。
上京京郊,皇家北苑。
苏晚秋回来之后没直接回宫,而是准备等着太后寿宴之际,给皇祖母一个惊喜。
可她没想到,刚抵京没几天,就等来了皇兄们的催婚。
“小七,这是上京所有青年才俊的画像,你挑一个做夫婿,如何?”
六皇子苏牧翻开画卷,啧啧感叹:“苏晚秋为了一个蠢妇抛弃天越晚秋,也不知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六哥,别扫兴。”说着,苏晚秋推开画像不愿看,“我现在无意成婚。”
闻言,太子却无奈道:“十日后,皇祖母寿宴,她老人家要亲自为你挑选夫君,我们只是让你做好准备。”
苏晚秋的好心情没了个精光。
“祖母喜欢我画的牡丹,我准备去了。”
找了借口开溜,苏晚秋戴着面纱一路赏花,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了后山的牡丹园。
她看着漫山遍野的牡丹,心情刚刚好了一点,身后却忽然传来刺耳的嘲讽——
“苏晚秋,你竟然跟踪我们到了上京?!”
第7章
来人竟然是婆婆张氏和小姑子苏晴晴。
她们怎么来了这里?
苏晚秋怔神间,张氏跨大步来到她身边,伸手就是一推:“贱蹄子,别以为你遮遮掩掩戴着面纱我就认不出你!”
“我们苏家早已经休了你,你还不要脸贴上来恶心谁?!”
苏晴晴加入辱骂,言语间满是高高在上。
“苏晚秋,我知你爱着我哥,不甘被休,故意跟来无非是为了挑拨离间。”
“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云舒郡主玉洁高贵,和我哥两情相悦,他们的婚事马上就会由太后赐婚。”
“以后,我们苏家就是皇亲国戚,我们的金尊玉贵是你这辈子想都想不到的,你这等贱民最好滚远点!”
苏晚秋看着她们跟跳梁小丑一样,颇觉得有趣。
张氏原本以为,苏晚秋会跟从前一样被自己震慑,认错求饶。
没先到苏晚秋不但不怕,还满眼嘲讽。
她顿时倍感忤逆,满身火气冲随行的侍卫吩咐:“来人,给我把这贱人抓起来!”
话落,道路另一边立刻响起一道威严十足的怒斥:“我看谁敢!”
苏晚秋抬眼看去,就见自己六哥杀气腾腾走来。
张氏母女被这尊煞神吓得连连后退,后背冒冷汗。
苏牧来到妹妹身边,将人护进怀里:“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皇家北苑动我的人!”
他早就想对些苛待妹妹的人出手了。
“暗卫还藏着做什么,还不出来给我打!”
话落,两道黑影忽然冒了出来,两下就解决掉张氏带来的侍卫。
张氏母女不认识苏牧,又见苏牧没穿皇族特有龙凤绣纹锦袍,只以为他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
两人吓得大喊:“这位公子,你可知你护着的苏晚秋只不过是一个用巫蛊之术害人的贱妇!”
“我们是魏王的姻亲,你要是伤了我们小心人头不保!”
“啪!啪!”
暗卫见六皇子满脸怒意,当即对着张氏母女狠狠掌嘴,两人惨叫着再也说不出话。
而苏牧则带着苏晚秋很快离去,妹妹的仇,得让她亲自报才爽快。
另一边。
苏云舒打听到太后喜欢牡丹,以及七公主自画像,特地高价搜罗了很多画,看都没看直接送到苏晚秋书房。
苏晚秋先是打开牡丹画,但看了十多卷却没一张满意。
“这些牡丹画都是上京最好的?”
苏晚秋的牡丹画都比这些有灵气。
见此,苏云舒又道:“要说上京牡丹画的最好的,当属圣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只是七公主三年前忽然闭门养病,早就不见任何人。”
“都怪我没用,没能帮上你……”
见她一脸愧疚,苏晚秋反而心软,上前拥住人:“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
苏云舒娇羞一笑。
而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书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哥!我和母亲被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拥抱分开,屋内旖旎的气氛骤散。
苏云舒看着张氏母女两张猪头脸,暗道晦气!
不耐烦应付这对又蠢又毒的母女,她摆出难为情的模样:“晚秋,你的家务事我不便参与,就先告辞了。”
苏晚秋忍怒点头。
张氏却嚷嚷:“郡主,你还不能走,今天打我的——”
“够了!你们还嫌不丢人?”
苏晚秋难得发火,张氏瞬间安静。
苏云舒走后,书房门被关了起来。
母女两人添油加醋把偶遇苏晚秋的事说了出来。
“哥,北苑那男子竟然连郡主给我们的侍卫都打,苏晚秋故意攀上他,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们!”
“对,儿子你快想想办法,你苦熬多年才来上京,可不能被个贱人毁了前程。”
“啪——”
苏晚秋一巴掌拍在书桌上,脑海浮现的是苏晚秋当初在娘娘庙衣衫不整的样子。
“此事我会即刻处理,你们先回房养伤。”
张氏得了准信,气顺了大半,而后瞥见书案上的画,好奇问:“郡主送这么多画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那一堆都是七公主的自画像,是给太后做寿的添礼。”
说着,苏晚秋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展开画的张氏见鬼了般喊:“这七公主的画像,怎么和苏晚秋一模一样!”
第8章
苏晚秋脚步顿住,折返扯过画像细看。
画中美人站在牡丹下,穿着明黄的宫装,衣服上的金凤都画得活灵活现,而美人那张脸,真的和苏晚秋一样!
“这不可能,画中的七公主雍容华贵,哪里是苏晚秋那种山野孤女比得了的?”
苏晴晴面带急色,不甘心的姿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苏晚秋和郡主不也有些像,她就只是走运跟贵人撞脸罢了。她要真是公主,这三年怎么可能任由我们磋磨……”
话到最后,苏晚秋脸色愈发森寒,苏晴晴渐渐没了声。
男人缓缓收好画卷,临走之前吩咐:“我再去一趟北苑,你们待在府内,这几日不要外出了。”
……
巧的是,苏晚秋下午去北苑后山,还真碰到了苏晚秋。
两人相遇,苏晚秋怀里正抱着牡丹盆栽,特地换的素衣也不小心沾染上泥巴,看上去灰扑扑的。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需要亲自侍弄花草?
苏晚秋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因为一张画就生出‘苏晚秋是公主’这种荒诞的想法。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任她继续在外头丢人现眼。
想着,他大步走向苏晚秋,像从前那样命令:“跟我回去。”
苏晚秋径直朝前走,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她这样不识好歹,苏晚秋本该甩袖就走。
可想到她走了之后就会回到别的男人身边,他竟莫名不甘心。3
苏晚秋上前,挡住去路。
“看在你为了我追来上京的份上,我已经不追究你之前的错事,也如你所愿给你台阶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要知足,难道你还妄想继续做刺史夫人?”
苏晚秋干脆掉头走其他的路,就是不搭理苏晚秋。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只凝着前面的背影警告。
“那男人若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做一个低贱的花匠。你若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连本官的妾都没得做。”
苏晚秋依旧没有回头,倒是故意甩下一句:“我就算去大街上做乞丐,也比给你做替身好过百倍!”
话落,她就没入拐角消失不见。
苏晚秋冷着脸来,又黑着脸离开。
入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被气到了,一向不做梦的苏晚秋竟然梦见了三年前的大婚。
梦里,红烛摇曳。
原本穿着大红喜服的苏晚秋忽然换成了一身金黄宫装,笑盈盈对他喊:“夫君,你来了……”
苏晚秋咽了咽喉咙,都没发觉他进屋的脚步有多急切。
可就在他抵达婚床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侍卫一声高呼——
“参见郡主!”
苏晚秋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
接着,就见苏云舒推门而入,伸手挽着他。
“晚秋,我做了噩梦有些睡不着,你能陪一陪我吗?”
若是平常,苏晚秋早就心疼了。
可今晚此刻,明明望着苏云舒,可他脑海浮现的却是苏晚秋的脸。
他抽出自己的臂弯,推辞:“抱歉,我还需要写给太后祝寿的贺词,我让晴晴去陪你?”
苏云舒的笑容僵住。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把苏晚秋掌控在手心,却没想到下午悄悄跟在苏晚秋身后,会听见他对苏晚秋的在意。
而且,在一起两个月,苏晚秋至今都没碰她。
上京又多的是贵人,不是所有人都卖父王面子,她私通和离的事指不定会被捅出来,到时候苏晚秋肯定不会要她。
她想生米煮成熟饭,奈何暗示到到这种地步,苏晚秋已经不接招。
看来她需要找个机会了。
……
一来一去,转眼就到了太后寿宴这天。
苏晚秋因为想要给太后惊喜,便戴着面纱悄悄从侧门回宫,而她没料到回公主殿的路上,竟又遇上了苏晚秋。
第9章
道路两边,摆满了人高的牡丹花,微风一吹美不胜收。
花旁的苏晚秋哪怕一身素衣,但依旧亭亭玉立,人比花娇。
苏晚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想通了什么,下一秒就露出意料之中的得意。
“不是说做乞丐也比跟着我强,那你还跟我跟得这么紧?”
苏晚秋原本没不想浪费时间,但余光瞥见不远处正走来的苏云舒,这才故意拔高声音说:“苏晚秋,你三番四次纠缠我,该不是喜欢我吧?”
“苏云舒回到你身边才两个多月,你就厌恶了,不应该啊,难道你知道了她和离之前做的丑事?”
苏晚秋寒下脸,还没训斥,就听身后传来惊慌的一句——
“住口!”
接着,苏云舒不顾仪态奔来,怒到忘记了伪装温柔。
“你们这群宫女还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口出狂言的贱婢拖下去!”
但宫女无人动手,这条宫道上来往的都是公主殿安排出来的婢女,苏晚秋不发话,也无人多嘴挑明她的身份。
冷静下来,苏云舒也后悔自己的失态,忙转移话题。
“晚秋,寿宴这等好机会,你应当趁机结识人脉才是正经。”
她贴上苏晚秋的身体,故意宣扬着自己的价值。
“太子和七公主马上就要出席宴会了,我和七公主是手帕交,自幼要好,由我为你引荐,太子一定能高看你。”
这一说,苏晚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不再看苏晚秋。
苏晚秋差点憋不住笑,自己什么时候跟苏云舒成了手帕交了?
这一个两个的嘴里都没有一句真话,难怪能搅合到一起。5
正想着,就见苏云舒一个眼刀剜来:“污蔑皇族乃杀头大罪,你等着,待寿宴结束,我们再好好算账。”
苏晚秋立马接茬:“好啊,那我可真是期待极了。”
两拨人很快分开。
苏晚秋回到宴厅之后,才发现太子和七公主并没有来,不过由魏王带着结识高官,他一时也没空想其他。
而苏云舒则心虚去找张氏。
瞧现在宴会的情形,这些人还是卖父王面子,今日若是能成功求得太后赐婚,以后绝不会有人再提她的丑事。
唯今,只剩苏晚秋那个祸害。不过一区区贱民,还不配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手。
想着,苏云舒目光落到了正四处讨好官夫人的张氏母女身上,眼中闪过算计。
而此时,张氏正听着别人议论这宴会的重头戏。
“听说这次寿宴,太后准备给七公主选驸马,我家小儿子英俊又体贴,和七公主就很般配。”
“七公主是圣上捧在手心的晚秋,选的夫婿当为时天越最有才能的人,你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张脸还敢做梦肖想公主?”
“你们有什么好争的,以娘娘对公主的宠溺,在好的才俊都抵不过公主的喜欢。”
“太子亦疼爱公主,若是谁家娶了公主,两朝的荣华就板上钉钉了!”
张氏越听,心头越激动。
有了公主,郡主就不够看了。
自己儿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上天让他们来参加太后寿宴,不就是等着他们家来迎娶公主吗?
这时,苏云舒来到了张氏身边,装做担忧。
“我刚刚在后花园遇见苏晚秋了,她大约是对刺史府有怨,直言榜上了贵人,要对付晚秋,我实在担心……”
张氏听了,当即跨脸。
这要是被人戳出晚秋曾经娶了低贱孤女,公主怎么还愿意嫁进来?
“我就知道那贱蹄子不安好心,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她破坏了我儿的好事!”
说着,她拉着人群中得苏晴晴:“赶紧跟我走!务必要拦住那恶毒孤女。”
而后两人急切冲向花园。
因为太过激动,母女俩人急出满头的汗,汗水冲刷了妆容,露出她们还青紫的眼眶,看上去很是狰狞。
苏云舒得意望着她们的背影,眼底全是得逞。
……
很快,寿宴开始了。
张氏母女一直没有回来。
苏晚秋的眉心一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母亲和晴晴呢?”
苏云舒想着他对苏晚秋的在意,自然不肯说实话。
“她们大约如厕去了,马上回来。”
话落,就听殿外传来大总管一句高呼——
“太后驾到!”
第10章
大总管的话音落下,殿外马上响起了庄严肃穆的恭贺乐声。
紧接,就见大后銮驾摆驾殿外,身穿五爪金龙储君服的太子亲自扶着太后,慢慢朝殿内走来。
两人身后是手握长剑,一身玄衣的六皇子苏牧,再之后是皇宫的掌事女官们。
圣上和其他皇子还没到,但阵仗已经威严磅礴。
殿内,所有人都整理衣冠,等待着拜见太后。
苏云舒整理好衣裙,跟在苏晚秋身边,心里谋算着等会儿和七公主拉拉关系,让太后给自己赐婚……
等待间,余光瞥见不少贵女偷偷打量苏晚秋,她不由更加抬头挺胸。
苏晚秋就是出身差了点,但他的俊朗和才华在整个天越都算数一数二。
否则,也不会短短三年,就从一介白身爬上扬州刺史的位置。
只要苏晚秋今天在圣上面前露脸,他定能抓住机会,官至宰相!
到时候,她就是身份仅次于皇后的宰相夫人……
就在苏云舒做美梦之际,她忽然发现一旁的苏晚秋状态不对,他没有看向太后,反而紧紧看向不远处的侧门阴影处。
她顺着视线看去,低身问:“晚秋,你怎么——”
话到一半,刹那卡壳。
竟然是苏晚秋!
对方身上的穿着,哪怕看不真切,却也能辨清那衣服在阴影中闪着不菲光芒。
可苏晚秋一介贱民,哪来的本事弄到这等上好的衣服?
她定故意打扮如此,只为了勾引蹙晚秋。
苏云舒握紧裙摆,余光瞥见苏晚秋失神的模样,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张氏那对母女是怎么回事,连一个区区贱民都按不住,还让她跑来了殿堂?
正想着,就见张氏母女从另一道侧门奔出!
侧门这边。7舊shígG獨伽
张氏母女为了找苏晚秋满花园跑,累的气喘吁吁,心里把苏晚秋咒了个百八十遍。
但此刻猛然见到,竟有点不敢认。
两人离得近,能够清晰看清苏晚秋衣服上的绣金凤凰,头上的步摇更是栩栩如生的凤凰含珠。
苏晴晴心中嫉妒不已,迫不及待谩骂:“苏晚秋,你这种低贱的身份也配得上凤凰?赶紧给我脱了!
“要是冲撞贵人连累了我们,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张氏昀过气来,也命令:“晴晴说的对,你这弃妇来这只会脏了太后的寿宴,赶紧滚出去!”
这污言秽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纷纷都看向侧门,认出苏晚秋的朝臣以及家眷们都满脸诧异,但碍于太后太子都在场,无人敢说话。
太后见状,气得直接大步走向侧门。
身后,太子和六皇子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跟上,既然皇妹没有表明身份,他们就陪着她看戏。
掌事女官们见此,也紧随他们身后。
而苏晚秋站在原地没动,似笑非笑睨着张氏:“你也知道这里是太后寿宴,最好少说话,免得丢人现眼。”
“丢人的是你吧!”
苏晴晴见太后和太子气势浩荡朝这边走来,更加献宝般大声宣告苏晚秋的罪责,意图讨好太后。
“你用巫蛊之术害人,已经被我哥休掉,像你这种无德的恶毒贱民还企图捣乱寿宴,按律该被砍头!”
“放肆!”
太后话落,满堂寂静。
苏晚秋望着即将抵达侧门的太后众人,浓烈的危机感升腾。
他下意识朝张氏母女走去,迫切想要阻止她们继续开口。
而苏云舒也渐渐觉得周遭的氛围变得奇怪。
自张氏当着太后的面叫嚷出口开始,刚刚还冲她投来羡慕的千金,竟突然拉开了跟她的距离,避如蛇蝎。
甚至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自己可是郡主,魏王的女儿!她们这些臣女凭什么对她不敬?
苏云舒蹙眉,走到魏王身边低声暗示不满:“父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抬头之后,却发现魏王的脸色煞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苏云舒心头咯噔,她刚要继续询问,却听到“刷”的一声抽剑声!
扭头看去,就见六皇子拔出宝剑,刺向张氏母女:“贱婢,跪下!”
张氏母女被吓破了胆,跪倒在地。
但她们没意识到不对,张氏见六皇子只穿了件普通的玄衣,还以为他只是太子的侍卫。
区区侍卫,却当着太后的面拔见刺杀未来郡主的婆家,这人委实该死!
“又是你这个臭小子!”
张氏指着六皇子,朝太后哭诉:“娘娘,就是这人和苏晚秋厮混苟且,无缘无故派人将我母女打得卧病在床,你一定要砍了这对狗男女,为我们做主啊!”
谁知,太后反而怒道:“混账!给哀家掌嘴!”
掌事女官立刻上前,“啪啪”开打。
张氏母女瞬间被打蒙。
苏晚秋赶到时,已然太迟。
他想挽救求情,可太后却没有给他机会。
太后站在张氏母女面前,威严十足质问:“骂谁贱民?要砍谁的头?!”
苏晴晴那敢有半点隐瞒,颤巍巍抬手指向苏晚秋。
“就是这躲在阴影里,不敢见人的毒妇苏晚秋!”
话落,苏晚秋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一身的明黄绣金凤宫装亮刹了众人的眼。
与此同时,太后身侧的掌事一耳光甩向苏晴晴,怒斥——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口中的毒妇是娘娘最疼爱的孙女!是天越最珍贵的七公主!”
第11章
此刻,苏晚秋整个人雍容华贵,比那画像上的人要高贵万倍。
她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不远处的苏晚秋身上。
苏晚秋死死凝着她,接着就听太后命令:“还不拜见?”
朝臣家眷们纷纷撩袍施礼,无比恭敬的跪拜,高喊——
“参见太后!”
“参见太子!”
“参见六皇子!”
“参见七公主!”
大势已去,魏王和苏云舒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张氏母女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她们完了。
谁能想到,被她们嫌弃苛待的孤女,竟然真的是天越皇朝的晚秋,是太后最疼爱的七公主?!
太后看着匍匐的众人,面色威严:“平身。”
诸位朝臣家眷接连起身,只是无人敢出声。9
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张氏的脸色‘唰’的一下苍白,直直朝地面跪下,哭丧着脸求饶。
“娘娘饶命,我母女二人当真不知这就是七公主,不然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她啊。”
苏晴晴年轻,又养在偏远的扬州城,对于皇家的威严理解甚少,这样大的阵仗,早就吓破了胆。
满脑子想着为自己开解——
“对对,娘娘饶命,不知者无罪,我是无辜的啊!”
“要不是苏晚秋欺骗在先,故意隐瞒身份说自己是孤女,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对她怎么——!”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
掌事嬷嬷的巴掌再次落在了苏晴晴的脸上,怒斥——
“放肆!你还敢指责公主?!”
此刻,苏晴晴被打得直直匍匐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
六皇子苏牧不屑看去,冷嘲:“瞎了眼的奴才,我的妹妹高贵无比,也是你们小小苏家能攀上的?”
张氏母女不敢再说。
苏晚秋抬起高贵的头颅,面无表情的看着母女二人作妖,一声不吭。
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着这些曾经欺辱自己的人自毁灭亡。
没有痛快,只觉得可悲。
匍匐的朝臣家眷都被苏晴晴的一番话惊得大气不敢出。
只心里暗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乡下妇孺,如此愚蠢,丢尽脸面还好说,在多的皇亲贵胄面前如此大放厥词,辱蔑皇家威严,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当真是不怕死。
而身为朝臣刺史的苏晚秋怎么不知这些,只见他死死地凝着这个妹妹,心里早已是一番波涛翻涌,刚想开口就听见太后威严质问。
“这是谁家的家眷!”
一时之间,人群惶恐,不知道这是哪一位不知礼数的朝臣带过来的家眷。
匍匐在地的苏云舒缓缓起身,挪移到了太后跟前,下腰小心答道:“皇祖母,这是扬州刺史苏晚秋的母亲和妹妹。”
苏晚秋看到苏云舒的出头,再也站不住,他大步走上前跪答道:“是苏晚秋束家不严,请太后降罪。”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苏晚秋,满眼心疼。
而一向沉稳的太子苏宸压根不屑于理会跪拜在地的苏晚秋,只是看着苏云舒的主动觐言,寒气毕露。
他们皇家的宝贝晚秋被人欺负至此,他再不为自己唯一的妹妹出口恶气枉为哥哥!
第12章
“你怎知晓?莫不是与这件事有着莫等联系。”
太子话毕,威严庄重的声音如巨石一般重重落在苏云舒的背上。
苏云舒抬眼观察着太后的颜色,却瞧见太后的不悦眼神正盯着自己,她猛地直直跪了下去。
“皇祖母,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是苏晚秋,苏晚秋为了他的高官之位蒙骗我,我一时不慎就被他蛊惑,深受其所骗,请皇母祖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替身居然摇身一变变成高高在上的天越七公主。
苏家现在已经是必死的蚂蚱,而她又何必再和蚂蚱同一根绳。
苏晚秋纵容优秀,是这天越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如今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得罪了皇家还能有什么好仕途。
而她不一样,她可是当今魏王的女儿。
即使没有了苏晚秋,到时候再找个接盘侠维护住名声也是一样的。
苏云舒想,只要和苏晚秋摆脱关系,她就不会受此牵累。
“云舒?”
苏晚秋幽深的眼眸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云舒。3
但苏云舒丝毫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慌张地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太后看着跪地的苏云舒和苏晚秋,愤怒的眼眸里有了丝许怀疑。
苏晚秋缓缓走来,不再沉默,她看向跪地的苏云舒,嘴角讥讽。
“苏云舒,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居然将罪责全部推给了苏晚秋,可是狠毒。”
说完,她又看向一同跪在地上的苏晚秋,明黄色的罗纱裙轻盈地落在了他的脚边,苏晚秋的眼眸暗了又暗。
“扬州苏刺史,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刺史夫人?如此看来可真是绝配。”
明黄色的罗纱裙缓缓伫立,苏晚秋看着苏晚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晚秋没有回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苏晚秋愿意隐去自己的尊贵身份与他相伴乡野,而苏云舒在危难时刻却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只怪自己错将晚秋当鱼目,失去了与自己相伴三年情真意切的妻子。
苏晚秋没有任何怨言,她想怎样处置他他都可以接受。
因为,这是他负心的报应。
而一向自恃清高的魏王之女苏云舒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开口:“苏晚秋,即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苏云舒,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是要我当着皇祖母的面再说一说你和离前的丑事。”
顿时,本来秉声的朝臣家眷再次开始议论纷纷,有些知情的人便开始小声传述着苏云舒与侍卫苟合导致被夫家休弃的丑事,一来二去,众人心里都已然明了。
苏云舒看着议论的众人,脸色一片铁青,她看着苏晚秋一字一句:“苏晚秋,我要杀了你!”
话落,她再也忍不住扑向苏晚秋,却被六皇子苏牧再次抽脸抵住了咽喉。
一瞬间,她不敢动弹。
苏牧看着这个欺辱自己妹妹的贱人,眼里的嫌弃和厌恶不加掩饰,他大喊:“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皇家亲卫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押了上来,这个男人一见到苏云舒便大声哀求:“郡主,救我啊,我不想死!”
苏云舒看着和自己日夜缠绵的侍卫,瞳孔逐渐放大,她慌张地摇头,连忙否认:“我不认识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苏晚秋看着眼前相认的大戏,下意识地去看一旁跪地沉默的苏晚秋。
他看到自己无比珍重的苏云舒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面孔,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
只见男人的眼眸幽深,嘴唇紧抿,看不出喜悲。
苏晚秋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苏晚秋,转而看向苏云舒,美眸微敛:“苏云舒,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不仅对本公主言行无状,更私下与侍卫苟合,品德有亏,实在是败坏我皇家的颜面!”
第13章
苏云舒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晚秋,眼神里满是疯狂和狠毒。
“苏晚秋,你不得好死!!”
顿时,众朝臣家眷看向苏云舒的眼神骤变,像是看一个死人。
一直沉默的太子终于重重发声:“苏云舒,还不跪下!”
苏云舒看着周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其中就有平常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几家贵女。
她怒极:“我没错,为何要跪下认错!”
而下一秒,苏云舒便被侍卫强行打掉膝盖,跪伏在地上。
太后看着这个自己平常也算宠爱的皇孙女,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喘上气。
苏晚秋看到今日寿辰的皇祖母因为这件事而动了大气,不由地又是担心又是愧疚。
她赶忙上前亲自搀扶,纤细的手指一拍一拍地为皇祖母顺着气:“都怪晚秋,知道今日是皇祖母寿辰,还惹得您动气。”6
太后看着苏晚秋瘦弱的脸庞,慈爱地摇了摇头:“傻晚秋,你是天越最尊贵的公主,是皇祖母未曾保护好你,今日好不容易可以替你出口恶气,你还责怪自己作甚。”
两人的对话只有太后身边亲近之人才能隐约听清,故一旁的朝臣家眷更是不知太后与公主在议论什么。
太后抬头,尊贵的凤瑶在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格外耀眼,她睨了一眼苏云舒,威严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安县郡主苏云舒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私德有亏,辱没皇家尊严,按律,当黜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苏云舒瞪大了双眼:“皇祖母?!”
太后没有理会,只是看向一旁微躬着身子的魏王,缓缓开口:“魏王,你教女无方可知罪?”
被点名的魏王苏昇顿时虎躯一震,太后和圣上对他早有诸多颇词,如今怕是要借此机会将他彻底赶出皇都,收回他的诸多封地,其他封地还好,但扬州……
魏王凝了凝神,看着跪伏在地上仍然一脸怨恨不甘的女儿,气的再也顾不上颜面冲过去怒甩了苏云舒一巴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重重地落在苏云舒的脸上。
苏云舒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一向宠爱自己的亲生父亲魏王:“父亲?!”
“闭嘴!我不是你父亲!我就是平时太过宠爱你,导致你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魏王沉重地大呵,看向自己这个作孽的女儿眼底满是失望:“你不配做我苏昇的女儿!我苏晟一脉迟早被你尽数害死!”
苏云舒瞪大了眼睛,内心早已被疯狂的恨意充斥:“父亲你在说什么?受委屈的明明是我啊……”
魏王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女儿一眼,他背过身,脸色煞白,仿佛老了十岁。
随后,只见他屈身拱手向太后敬了一礼。
“母后,儿臣有罪!”
“是我不查,竟然让苏云舒这孽障做出这等丢脸之事,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从今天起,我愿跟断绝父女关系,以示惩戒!”
见魏王如此行径,太后最终还是收了口,老成精练的眼眸中深不见底:“那便如此吧,至于你们三人……”
太后睨向地上以苏晚秋为首的张氏和苏晴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
“胆敢当众辱蔑皇家尊严,当众斩首!”
第14章
话落,张氏和苏晴晴母女二人被吓得浑身颤抖,张氏看向旁边跪坐着一动不动的苏晚秋,仿佛就像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晚秋,你快向娘娘求求情,我还不想死啊!”
而一旁的苏晴晴则看向苏晚秋,目光哀求:
“哥!你别不说话,我不想被砍头!”
两人拼尽全力拖拽着苏晚秋,希望这个扬州刺史的官能够救下自己的性命。
然而苏晚秋依旧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苏晚秋,仿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丝留恋一般。
苏晚秋撇开与苏晚秋对视的视线,她看向身旁搀扶着的皇祖母,轻声说道:“皇祖母,今日是你的寿辰,这种吉利的日子不怡见血。”
太后看向苏晚秋,眼眸中有些探究:“哦?晚秋可是有想法?”
苏晚秋对着皇祖母嫣然一笑,随后说:“这苏晚秋虽是有千万种不对,但晚秋也听说过他治理扬州一向勤政待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就将他一家一同流放边疆,皇祖母觉得如何?”
话落,跪坐在地的苏晚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重新抬起眼眸,一眼明亮地看向苏晚秋。1
晚秋还愿意为了他求情,他本以为这辈子与她已然全无可能。
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看向自己的亲孙女,太后一切了然,她捏了捏发痛的额头,慈声说道:“那就都依你的办吧。”
而好不容易享惯了几年荣华富贵的张氏听到自己要被流放边疆无法接受,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知道儿子苏晚秋靠不住,只见她立马扭头看向苏晚秋,哭天喊地一阵哀求。
“晚秋,边疆那苦寒之地去了绝对会死的!求求你念在和我儿婚姻三年的情分上,放过我们一家吧,婆婆知道错啦!”
话语一出,朝臣家眷又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说七公主一直在宫里养病吗?难道根本不是养病而是嫁人去了!”
“我听七公主的宫女说七公主这三年可一直没出来过,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宫里。”
“难道说……这扬州刺史苏晚秋和七公主当真是夫妻?”
“别瞎说,当心掉脑袋,公主冰清玉洁,岂是一个小小扬州刺史能配得上的。”
六皇子会武,所以听力一向极好,他怒极,看向张氏。
他们兄弟六人捧在掌心的妹妹何时让她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眼皮子底下!
“张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向沉稳的太子也为自己的妹妹出声:“张氏,你说话可要过脑袋。”
就连太后也站出来为自己疼爱的孙女撑腰,她看着苏晚秋怒道:“你们苏家人可真是胆大妄为,我天越最尊贵的七公主怎么是你一个小小地方刺史可以觊觎的!”
张氏被这一声声来自天越最至高无上的人怒意怔住,久久不敢说话,但流言蜚语岂会就此止住。
苏晚秋的眼眸直直看着苏晚秋,从未离开过一丝视线。他从不畏惧这些皇室贵胄的话,他本就做错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听到自己母亲说起昔日两人的婚姻情缘,他仿佛有了念想一般,看向苏晚秋的墨瞳里更是期待着昔日的爱人能够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即使让他当牛做马也无怨无悔。
第15章
看向一直为自己出头的皇祖母,还有大哥和六哥,苏晚秋强忍住泪水,为自己有这样疼爱自己的家人而感到无比幸福。
她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被天下人看笑话,为了维护她的名誉。
天越最尊贵的公主终于下定决心,在历经苏晚秋这番劫难后,今后只好好守护自己的家人身边。
只见她将眼眶中的泪水强行忍了回去,转而噗嗤一笑,明黄的宫裙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她缓缓走近三人,高贵的眼神睨向曾经的婆婆张氏,却从来未留给苏晚秋一丝眼神。
“张氏,你说本公主和你儿子有三年的婚姻,可有凭证?”
一时之间,张氏微怔,苏晚秋即将隐娶安县郡主苏云舒之前她便将苏晚秋的所有物件焚烧干净,一件不留,如今去哪找出凭证来。
苏晚秋看着张氏无措的样子,又笑了:“既无凭证,那你就是再次污蔑本公主,罪加一等。”
话落,张氏再不敢言,只是微低着头:“我、我……”
“不过,皇祖母今日寿辰,见血不吉利,所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后果我不敢保证。”
苏晚秋缓缓回到了太后身边,语气威严而高调:“本公主与苏晚秋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嫁给过他,若是后再有人议论此事诋毁本公主,拔舌处之!”
话落,朝臣家眷再也无话可说,齐齐屈身跪拜。
话如针刺一般落在苏晚秋的心间,字字见血。
他眼里的星光逐渐暗淡,只听见被自己休弃的妻子苏晚秋一身明黄扬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她,终究是不要他了。舊shígG獨伽
很快,苏晚秋和张氏母女连同苏云舒一同被侍卫带走。
几人的滔天富贵,转眼成空。
太后的寿宴正式开始,没有人再敢提及适才扬州刺史和魏王之事,否则,那将是被拔舌的酷刑。
随着众人的落座,殿外大总管的一句高呼——
“皇上驾到!”
紧接,就见皇上苏楮身着一身九爪金龙的正服,气宇轩昂地迈着虎步朝大殿内走来,身边的皇后一脸温和,身后跟了一众皇子,再之后便是后宫的一众妃嫔,阵仗已经威严磅礴。
“儿子祝愿母后长寿百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皇帝落座吧。”太后看着座下的皇帝,布满皱纹脸上再次挂满了笑意。
皇帝苏楮点头应下,又看了看太后身旁的苏晚秋,沉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晚秋,你过来。”
苏晚秋看着自己的父皇,心情复杂,只迈着小步走了过去:“父皇。”
皇帝苏楮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威严的眼眸里有一丝心疼:“来之前朕便听小德子说了殿上的事情,你……受委屈了。”
话落,苏晚秋的眼眶已经含蓄着泪水,她抬头望着父皇,摇了摇头。
皇帝苏楮继续道:“你久病初愈,也是时候该择一驸马,也能好好照料你,趁着太后寿宴,我天越皇朝各大世家子弟集聚于此,今天父皇就为你招一位驸马可好?”
一时之间,满堂喧哗。天越朝诸位贵胄子弟开始争相斗艳。
要知道这七公主可是皇上太后最宠爱的女儿,上有六位皇子也极为疼爱,娶了她当真是两世的权势富贵,如今皇上居然舍得开口为七公主招驸马,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第16章
谁知苏晚秋只是福了福身,美眸微垂,谢过父皇后喃喃道:“晚秋现在只想陪在父皇的身边,至此别无他想。”
见自己的父皇还想再说些什么,苏晚秋的眼眶晶莹一片,看着皇帝苏楮,继续道:“父皇,晚秋不想嫁人。”
皇帝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儿,终究还是妥协了,只见帝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了抬手,示意就随苏晚秋自己去了。
而满堂的贵胄却不这么想,皇帝有意嫁女,若是哪家的公子能够取得公主的欢心,晋升为驸马不过是公主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七公主可谓是天越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是上乘之上乘,有塞西施之美,天下哪家公子哥不为之倾心。
自此,太后寿宴上的风波过后,前来公主府拜访的天越豪贵数不胜数。
公主府。
丫鬟小溪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七公主的闺房,绣着荷叶的小脚跑得十分焦急。
“公主公主不好了,公主府的门槛又坏了!”
所谓有美人兮,对镜贴花黄。
苏晚秋停下了描画柳叶眉的纤手,一双凤眼辗转秋波地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桃腮带笑:“坏了修就是,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许这么莽撞了。”
小溪看到苏晚秋这么说,更加生气,一屁股就往门槛上坐,忿忿不平:“哼,都是六皇子的错,每次都坚持要带人来修公主府的门槛,每次还修得那么低,我们公主府又不是没有木匠,哪轮得到他一个皇子动手啊!”
苏晚秋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私下里小溪就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倒也天真可爱,为自己乏味的生活添了好些趣味。她的六哥她明白的很,一副直性子,做事从不遮掩,修门槛的事情怕也是为了她。
自皇祖母寿宴后,六个哥哥仿佛怕她难受一般,轮流带着她将皇都玩了个遍,说她外出这三年,皇都变化可大了,叫嚷着一定要带她领略天越第一都的新风采,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其实她都知道,哪有什么大变化,不过是哥哥们想叫她开心开心罢了。
不过,也得亏她的六个哥哥,心里没有先前那般堵塞。
想起苏晚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苏晚秋觉得这样就很好。
寒字狱。
深沉的暗夜,牢狱之中哀嚎声一片。
然而挂满各类刑具的处刑室里寒风飕飕,只传来冷鞭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声。
苏晚秋身着囚服,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着各种严刑拷打,但却不发一声。
细碎的乌发掉落在狭长的眼前,幽深的瞳孔没有任何光泽,仿佛早已死去。
处刑室里今天难得沉寂,只因为天越朝的六位皇子全部齐聚于此,看着苏晚秋受刑。
执行人不再是小小狱卒,而是一贯脾气暴戾的六皇子苏牧。
六皇子苏牧收了收沾上血迹的长鞭,高贵的头颅直直盯着十字架上的苏晚秋。
“苏晚秋,我早就想杀了你解恨。小七她为了你不惜与父皇闹翻,远离皇都随你在乡野吃苦,就连母后大殿后还在为你求情,不然你怎么可能只是被流放,你该死!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第17章
苏晚秋没有吭声,暗沉的眼眸微怔,他显然没有想到晚秋能够为他做到了这一步,可笑自己还一直以为她贪慕虚荣富贵,可天越朝最尊贵的七公主早已是富贵天然。
现在的他满眼皆是悔恨,只想在死前再看她一眼。
幽深的瞳孔没有焦距似地看着冰冷的天花板,他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扬州近年丰收不断,可交上来的赋税却年年亏缺,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只求再见她一面。”
苏晚秋的声音落在空荡的处刑室里格外清晰,太子苏宸看着他,脸色沉了又沉:“交代?见她?你要是当真这么爱小七何至于让她强受那三十三杖责,将她将垃圾一样深夜丢弃扬州城外!”
三皇子会蛊,实在听不过去,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拿出:“大哥,何必跟他废话,我这寒阴蛊能让他生不如死,为小七解恨!”
六皇子苏牧的眼眸也露出一抹狠意,抢过白色瓷瓶就要动手:“我来!”
然而在即将动手之际却被大哥苏宸的眼神制止,苏牧恍然大悟。
苏晚秋可是小七保下来的,要是真弄死了不好向妹妹交代。
半晌,太子苏宸缓缓开口:“苏晚秋,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见小七,但前提是你得扛过这蛊毒三天三夜。”
三皇子也开口补充道:“你可想好,这蛊毒可是用西晋至毒所养,中蛊三日,就足以令人生不如死,并且每逢满月,蚀骨钻心,现在你还可以选择放弃这个机会,撑到流放那一日,我们兄弟六人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
苏晚秋眼眸幽深地看着六皇子苏牧手中的白色瓷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来吧。”
话落,太子苏宸眼睛微眯地看着苏晚秋,尽是寒气:“很好,三弟特制的蛊毒可是连我也受不住,六弟可不要手软。”
闻言,苏牧握紧了瓷瓶,看向苏晚秋的眼眸里满是狠意:“苏晚秋,小七是我们在这世上最无价的珍宝,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但是你、做到了。”
话落,苏牧靠近苏晚秋,缓缓打开瓷瓶。
瓷瓶中钻出一个瘦小的蛊虫,如饥似渴地爬进了苏晚秋的血肉之中,开始疯狂吸嗜。
苏晚秋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发出闷哼声。
三日后,苏家一家被流放的日子。
公主府。
今天是苏晚秋即将流放的日子,苏晚秋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内心的执着,想再见他一面,至此,也算是给她与他三年的夫妻情分划上一个句号吧。
想及此,苏晚秋握紧了曾经苏晚秋送自己的兰花簪,看了看小溪,缓缓开口:“小溪,帮我准备一套便服,我要去一躺寒字狱。”
“公主,你去那做什么?你的身体本就不太好,太医说了要养着身体,千万不能沾染寒气,寒字狱那种地方……”
小溪皱着笑脸看着苏晚秋,不明白自己的公主为何突然要去寒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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