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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衡目不斜视,恢复以往的冷漠。
符曦垂眸,眼中划过抹失落。
果然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萧越衡不喜欢她,甚至称得上是厌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她,关心她?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直到进了家门,符曦终于鼓起勇气,朝那挺拔的背影开口:“既然我已经嫁给你,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点,我会照顾好妈,照顾好这个家。”
萧越衡步伐一滞,没有回头:“但愿你言出必行。”
厨房门又关上,但符曦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期盼。
他总算是松口了,那只要自己坚持下去,让萧越衡看到自己的好,他会不会也愿意跟她过一辈子?
次日。
下了一夜的雨,冷意加剧。
符曦刚从屋里出来,便听见吴秀芳喊了声:“志刚,我去山上采点木耳,你把屋顶的瓦翻翻,有点漏水了。”
听了这话,她忙拎起墙边的竹篮:“妈,我跟你一块去。”
婆婆腿脚不好,自己跟上去也能照顾,也顺便采点草药给父亲治伤。
吴秀芳皱了下眉,但也什么也没说。
两人出了门,一路往山上走。
每年年终分粮,许多人家分的粮食都不够,所以很多人在农闲时上山采山货。
符曦放眼望去,平时冷清的树林三三两两都是人。
唐婉艳也在,一边摘菌一边跟人聊天。
吴秀芳避开地上的树枝,嘴里念叨着:“下雨天不用挣工分,你不留在家跟志刚培养感情生娃,跟我个老太婆出来做什么……”
符曦当做没听见,只一门心思采木耳。
两小时后,两人一路采到半山腰,都也有些饿。
符曦把路上摘的野山楂,递给吴秀芳:“妈,我尝过,已经熟透了,不酸。”
吴秀芳接过,一个个往嘴里塞:“是挺甜,留点回去给志刚。”
“好。”
符曦笑了笑,正要把山楂转进竹筐,却见吴秀芳突然脸色青紫的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妈!”
符曦急的扔掉竹篮,蹲身将人扶在怀里。
才惊觉她是被山楂核卡住了!
这时,不远处的唐婉艳突然高声叫嚷:“快来人啊!符曦给我表姑吃了有毒的东西,她要害死我表姑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有人直接叫道:“快去喊人,知青杀人了!”
符曦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将吴秀芳抱了起来,用父亲教过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人。
众人不知道她在救人,纷纷被她抨击吴秀芳肚子的动作吓住了。
唐婉艳扯着嗓子叱骂:“符曦,你要把表姑勒死吗!”
符曦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握拳一下下抵着吴秀芳,急速救人。
冷汗顺着她的脸滑落,直到吴秀芳咳了一声,一颗小指尖大小的核被吐了出来,她也精疲力尽,跟着吴秀芳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狠狠攥住了符曦的手腕。
她一扭头,直撞萧越衡冷硬的眸子!
第7章
男人深渊般的眼神刺的符曦一个激灵。
下一瞬,萧越衡就甩开她,抱起吴秀芳:“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符曦心猛地一揪,忙说:“你别听被人胡说,我用的是海姆立克急救法,是在救……”
“别过来。”
萧越衡冷眼一瞥,眸中的杀气宛如实质。
这目光,符曦上辈子也见过,然后,她就被仍进了牢房,足足关了三十年。
双腿顿如灌了铅,难以动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身后还传来唐婉艳的讥讽。
“之前推我下水,现在又给表姑下毒,符曦,你就是个害人精!你等着吧,志刚哥一定会跟你离婚,说不定还要把你送去牢里!”
这话如巨石重重压在符曦胸口,四周鄙夷谴责的目光跟上辈子一样,可她这次明明是为了救人。
为什么结局还是这样?
她再也待不下去,捏紧了手,狼狈离开。
另一边,公社卫生院。
萧越衡才把吴秀芳放在病床上,她就醒了。
大夫过来做了个检查,松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呛住了,幸好东西吐出来了,要不然会窒息身亡的。”
吴秀芳也终于缓过气来,着急拉着萧越衡:“是苒苒救的我!刚才我是被卡的说不了话,可意识很清楚,你赶紧去找苒苒道歉,你误会她了!”
听了这话,萧越衡愣住了。
而另一边,踩着泥泞的山路,符曦去了程家老房子。
刚进门,就看见父亲正看着用报纸包住封面的书。
听见脚步声,他手一抖,下意识把书藏在身后。
抬头见是她,才松了口气:“是苒苒啊。”
符曦眼眶一酸,默默走上前。
她一眼就认出来,父亲手里的书是母亲去世前送给父亲的,九年前家里所有的书都被搜出去烧了,父亲是拼了这条命藏下它。
望着父亲沧桑的脸,她止不住哽咽:“爸,我让你操心了,妈去世的早,你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可我不仅不能让你享福,还……”
上辈子的记忆再次翻涌,自责和愧疚压得她险些落泪。
乔岩也红了眼,却还是轻声安慰:“傻孩子,只要你好好的,爸就满足了。”
“这次多亏了志刚救了我,他是一个负责人有担当的男人,你以后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不要为我担心……”
符曦喉间一哽,含泪靠在父亲肩上。
萧越衡确实负责,只不过,她却没什么立场要他负责。
但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说……
直到天快黑了,符曦才在父亲的催促中回家。
刚进门,就见吴秀芳端了碗米汤从厨房出来。
就在符曦以为自己会被骂的时候,却见吴秀芳迎上来,关切问:“咋现在才回来?”
符曦心虚,扭头撒谎:“我去知青点走了趟,妈,您没事吧?”
“多亏了你,我才捡回条命。”
说着,吴秀芳上前把米汤塞到她手里:“赶紧趁热喝,我跟志刚都吃过了。”
她笑眯眯的,总让符曦觉着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喝了米汤便进屋准备休息。
才进屋,身后便传来沉稳的脚步。
转身看去,是萧越衡。
她不由紧张揪住衣摆:“有事吗?”
四目相对,萧越衡的眸色复杂无比。
房间寂静,就在符曦快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却听对方说:“妈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符曦怔住。
两辈子,第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符曦莫名有些燥热,也敢和萧越衡对视,只低头轻喃:“没事,我的确没照顾好她……”
话没说完,萧越衡忽的踉跄了一步!
符曦下意识扶住他:“你怎么了?”
这时,敞开的门突然被关上,而后又是‘咔’的落锁声,紧接着吴秀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志刚,苒苒,你们也别怪我给你们下药,哪有夫妻结婚一年了都还没圆房的?我可不想到死都抱不上孙子!”
下药?
符曦下意识看向萧越衡,却发现男人目光沉沉凝着她,像狼盯紧了食物,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被吓得本能后退,她是想和他好,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第一次。
况且,萧越衡还不喜欢她,等他清醒过后,会不会更厌恶她?
一直退,退到床边,符曦无处可去,哆嗦着劝靠近的男人:“萧越衡,你冷静点,别做让你后悔的——”
话没说完,男人大力一扯,扣着她的后颈,蛮狠吻了下来……
第8章
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躁动涌上符曦的全身。
唇舌交融,呼吸滚烫,脑海一片浆糊。
她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都不知道,直到身下传了一阵撕裂般的疼。
眼泪颗颗滚落,她本能抱住身上的男人,暗哑低泣:“志刚……你以后别不要我,好不好……”
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嵌入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不要你。”
短短几个字,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枷锁,符曦终于昏睡过去。
……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
上工要迟到了!
符曦慌得立刻坐起,可身下酸软,她扶着床沿才坐稳。 相关Tags: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