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萧绒赵澜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河灯瑶台最新更新萧绒赵澜玉

十二少 2023-08-01 08:57:15 5
第二日我再给他送菜,便做了几样我真的拿手的小菜。 他说他喜欢吃辣,我便放了些辣椒。 他好像很喜欢,不但将四个小菜吃完了,连米饭也一扫而空。 但可惜,他依旧没有喝酒。 「大人。」有侍卫冲进来,看见我,剩下的话收住了。 宋百川抓起佩刀就往外走,到门口后叮嘱我:「等我两刻钟。」 我忙应是。 他走了,我将桌子收拾了,坐在桌边等他,开始打量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但却空荡荡的,前面作书房和办公用,后面立了八扇的屏风,看样子应该是放了床。 他睡在这里吗? 魏国公府那么近,他不回家睡觉吗? 目光扫过,忽然看到书架底下有个针线篓子,里面放着一件长衫,我将衣服拎起来,才看到衣袖被撕开了,针穿着线扎在衣服上,但针脚很笨拙。 我又将衣服放回去,恰巧他回来了。 随着他进门,也卷一股浓重的血气,而且他衣服的前襟和衣摆上,都是溅洒的血点子。 他看我一眼,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自己的衣服,眉头便蹙了蹙,一声不吭地又出去了。 过了一刻他回来,已沐浴更衣过。 我松了口气。 「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说完,顿了顿,「往后不用送菜来了。」 我想问为什么,可他面色太冷峻了,我不得不忍住。 「那个,大人,」我指了指他的针线篓子,「需要我给您缝吗?」 他扬眉道:「不怕了?」 「不怕。就是些血而已。」我斗胆道,「大人弄脏的衣服,也可以让我洗。」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反省刚才是不是唐突了,正要解释,他忽然将针线篓子给我。 「劳驾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能给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我坐在他对面,专心给他缝衣服。 我没别的本事,所以很珍惜他吩咐我的每件事,只要我有用,他就会高看我一眼。 如此,我的靠山就更稳了。 房间了很安静,外面却喧闹起来,他的属下时不时有人过来瞄一眼,又推推搡搡嬉笑着跑走了。 还听到两个人蹲在窗根下说悄悄话。 「大人是不是喜欢赵东家?」 「应该不会吧?大人绝情绝爱的,他能喜欢别人?」 「那可不一定。没听说过一物降一物?」 两人嘀嘀咕咕,我想假装没听到,但实在是四周太安静了,我听得一清二楚。 但宋百川没什么反应,我也不多事了。 我不在乎别人议论什么。毕竟作为未婚女子,天天来巴结宋百川,他们会多想实在太正常了。 但这些不重要。 人活着,要求不能太多,自己所求得到了就行。 至于因此而失去的,就不必太苛求了。 10 我还是给宋百川送晚饭。 但连着几日他都不在,问了人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又过了两日,云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五个人围着炉子烘火,柱子送完货回来。 独家萧绒赵澜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河灯瑶台最新更新萧绒赵澜玉 老国公先后娶了三任夫人,宋百川是嫡长子,但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便去世了。 老国公给嫡妻守了二十七天,便新娶了夫人,夫人又生了两个儿子,五年后也去世了,过了半年,老国公又续弦了第三位夫人。 「那老国公一共有几个孩子?」青娟问道。 「六个儿子,七个女儿。」柱子咋舌,「家里还有好几房妾室。」 听着柱子说魏国公府的事,我忽然明白,宋百川为什么住在西苑不回家,为什么他的衣服坏了却要自己缝补,为什么他明明是嫡长子,但却不是世子。 「为了让他当不了世子,国公夫人手段龌龊得很。」 「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往他房里塞丫鬟,后又对外散播谣言,说他年纪小却不学好,德行有亏。」 宋百川能有今日,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唉。」我剥着栗子,低声道,「各有各的难处。」 一直到年底,我都没有见到宋百川,但也没有见过郑永意,听说他还在西苑关着,他家里人怎么运作都不行。 我隐隐有种感觉,宋百川不想放他出来,毕竟郑永意报复我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又或许是我想多了,我和他的交情,也没到这个份上。 年底,我在保定,登州以及开封各开了酒庄。 赵氏酒谱上的十七种酒,我已经会了十三种。 曾经享誉盛名的赵氏酒,再一次回到酒客的餐桌。 「我明天去登州。」我和大家打了招呼,第二天就坐车去了登州。 路上车夫告诉我,最近朝中几位皇子斗得很凶,听说二皇子还被刺杀了。 我惊了一下,前一世这个阶段,形势应该还没有这么白热化吧? 直到最后二皇子胜出,我感觉也没到血雨腥风的地步。 又或许是我置身事外,知道的太少。 登州的铺子不大,但生意却很好,我带来的两车酒,刚到就填补了欠下的订单。 晚上在铺子里,我和掌柜以及伙计讨论接下来的计划,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我们惊了一跳,跑去院子里,竟然看到有人往院子里丢砖块和火把。 砖头砸破了酒坛子,火一落下就起了半人高的火焰。 「谁?!」我抄起门口的铁叉就冲了出去,巷子里几个人正提着火把鬼鬼祟祟,见我一个女子,也不害怕,嬉皮笑脸地贴上来。 我们六对三,将这三个人打了一顿。 但也损失了十几坛酒。 这之后,每天都有人骚扰酒庄。 「就是徐氏酒庄的人干的,他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掌柜道,「东家,地头蛇不好惹,忍一忍吧。」 忍什么?我不忍! 大不了就撤走,他能用阴的手段,我也能。 晚上我也往他家酒庄丢石头丢火把。 第二日,徐家的人就找上门来,质问我,是不是我丢的火把。 「有证据就去告我,没有证据就受着。」我站在门口,冷声道,「要想闹下去抱着一起死,那谁都别㞞。」 我将手里的铁叉插在门口,谁来我都不怕。 11 徐氏的人主动提出和我坐下来聊。 「你们卖的酒的类型和价格,我都知道。」我将两家酒做了对比。 「你们主要是价格便宜,但酒都是烈性酒。」我道,「这样,我将我家的老白干和烧刀子撤了,专卖一些口感绵软的,如何?」 徐氏的人同意了。 一场闹剧平息下来。 大家都觉说我厉害,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魄力。 我哭笑不得。 「怎么会不怕,只是没地方躲而已。」 当你没有避风港时,就只能自己往前冲,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不能停下来。 其实那天我放火时,想到了萧绒。 还记得有次也是别人欺我们铺子,萧绒半夜淋了一身鸡血,提着刀站在那家人家的门口,吓得他们一家人夺门而出。 自那以后,那家人再不敢上门捣乱。 我还记得萧绒和我说的话:「别怕,以后这种事都交给我。」 现在没了他,我发现我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 夜里我们聚餐,大家都喝了些,送走掌柜和伙计,我正要关铺子的门,忽然有人抵住了我的门。 我一愣,待看清对方的脸,顿时愣住,「宋大人?」 宋百川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腹部一刀,后背还有箭伤。 他不让我喊大夫。 「我教你怎么取箭,你莫怕。」 「好。」我问他,「要不要喝碗酒,不会那么疼。」 「不用,你动手吧。」 我听着他的指挥,为他取箭,他全程没有吭声,我却吓得一身冷汗。 取完箭,宋百川道了一句:「我歇会儿,天亮喊我。」便昏睡过去。 他后半夜开始发烧,我用烧酒给他擦身子,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 「大人醒了,喝点粥吧。」 宋百川喝了一碗粥 ,精神好了很多,我想问他为什么受伤,但一想,又觉得不必问。 他办的事应该都不是我该知道的。 「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拧了湿帕子给他擦脸。 「昨日听说有个酒庄的女东家和人打架。」宋百川语气轻描淡写,但眼睛里却含着笑,「我一想,如此泼辣的女东家,应该是你了。」 我哭笑不得。 「倒得了个让人怕的名声了。」 「挺好。」他轻笑道。 12 宋百川请我帮他买来干净的衣服。 「一身酒气,你……」他出门来,神色不大自在。 「你后半发烧,我用烧酒给你擦身子了。」我怕他觉得我冒犯,忙解释道,「我、我没细看。」 说完,又懊悔自己嘴快。解释了反而更尴尬。 果然,宋百川怔了一下,又笑着摇了摇头,「赵东家非寻常女子,是宋某多虑了。」 他很快走了,我等了两天见他不回来,就收拾好东西回京。 没想到半道上,竟遇到了他。 他骑着马,身姿笔挺神色自若,任谁都看不出,他身负重伤未愈。 「大人好巧。」我很高兴遇到他。 「嗯,很巧。」他微微颔首。 「大人可要进车里来歇会儿?」我掀了车帘,「马给我骑,我会骑。」 宋百川的兄弟们听着,各个面露笑意,你来我往地飞着眉毛互打眼色,我只当看不见。 「滚!」宋百川回头呵斥了一声。 那些兄弟喊着:「大人刚才走得太慢了,急死我们了,我们现在可就真的赶路了。」 我有些意外。 宋百川进车里来,我忙问他伤势如何,他递给我伤药,脸上这才露出疲惫之色,「劳驾帮我换个药。」 车内狭小,我跪坐在他身后,待揭开纱布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虽受伤已经几天,但他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更严重了。 「大人也太拼了。」我叹了口气,「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不管多大的抱负,也得有身体才行。」 宋百川没说话。 「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先爱自己,只有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嘛。」 这些道理,我也是经历过七年的生不如死,才悟出的。 他依旧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喊了一声:「大人?」便撑着地探过头从前面看他,却不料碰上他的目光,我们皆是一愣。 我的脸迅速热了起来。 刚还得意自己活了两世,行事稳重不少,现在又犯了老毛病,做事莽撞不过脑子。 他看着我却笑了,「赵东家,我听到了你的教诲。」 我尴尬不已,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避去他身后接着上药。 13 晚上宋百川没和他的兄弟们汇合,而是和我一起入住了客栈。 伙计笑着道:「公子和夫人来得正巧了,还剩一间天字号房,这就给您二位开门去。」 「不是,开两间。」我忙解释,「天字号房给公子住。」 我虽没看宋百川,却觉得他在笑,而且他也不解释,只闲闲靠着柜台,不知在想什么。 我斜了他一眼,他却正好看过来,竟笑出了声。 「不许笑。」我瞪他一眼,他忍着笑,背过身去。 伙计眼睛骨碌碌一转,笑着道:「没事没事,还有两间天字号房,这就给您二位开门。 「二位是外乡来的,这会儿时间还早,可以进城去看灯会。 「咱们这元宵灯会要过了正月才撤。」 「不用了,我们……」我没说完,宋百川却道,「多谢,我们吃过饭就去。」 我错愕地看着他。 他扬着眉梢,「这里的灯会很有名,而且还有不少当地的酒可以品鉴。」 我顿时来了兴致。 但去了灯会后,才发现根本没有酒台,宋百川轻描淡写地解释:「哦,大约是撤走了。」 我无言以对。 「想放河灯吗?」宋百川问我。 我摇头,「算了,随便逛逛就好。」 但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去放灯了,我不知他在河灯上祈愿了什么,我倒随笔写了一句,「祈愿宋大人平安健康,所想所愿皆成真。」 巴结人要做到滴水不漏嘛。 「写了什么?」他问我。 我迅速抄着水,推着灯走。 他轻笑,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听清。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借了厨房给他做了药膳粥。倒不是我真的这么贤惠体贴,主要还是难得和他一道走,我需要得抓紧时间多巴结他。 「大人,起床了吗?」 他应了一声,我推门而入,将粥放在桌上,视线一转看到一盏河灯,我咦了一声,不等我问,他已将河灯放到行礼去了。 「那个灯……」我问他,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冷声道,「今日你要自己走了,我得赶路回京。」 我不敢再问,「哦,那您注意身体。」 只是那个灯,好眼熟。 回京后,天气渐暖,过了些日子,蔡元娘生了。 孩子满月那天,萧府摆了宴席,蔡元娘给我送来请柬,我只当没看见,才不送上门自讨没趣。 听说萧府宾客盈门,门庭如闹市。 我不禁想起,父母刚去世后的半年,家里和酒庄到处乱糟糟的,我们两个没钱,也没有人接济我们,常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于是经常去蹲墓地,偷别人的供品。 我们也经常被人追,还被人打过,萧绒将我护在身下,任由那些人的脚落在他的身上。 「萧绒,你一定得偿所愿,很幸福了吧。」 「说什么?」宋百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柜台前。 我一怔,随即笑道:「大人今日有空?吃过晚饭了吗?」 他摇头。 「那在这里吃?」我问他。 「好。」他找了椅子坐下来,看着我,「你做饭?」 我抓了荷包,拆了围裙,「我做。这就去买菜,您坐会儿等等我。」 他说好。 我走了十几步,又跑回来,「大人,今晚吃炖牛肉可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得很认真,一时竟没有回答我 。 「大人?」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他回神,颔首道:「我都行。」 青娟给我打下手,晚上我做了八个菜一个汤,宋百川坐下来,大家却不敢,围着站着看着他吃。 「若你们都站着,那我便走了。」他道。 我们都坐了下来,一开始还都拘谨,宋百川就要了一杯酒,所有人两杯酒下肚,就飘了。 我们六个人叽叽喳喳说着话,都是些没用的家长里短。 「买肉要买刘婶的,她的猪肉嫩。」青娟道。 「猪肉也有区别?」宋百川啜着酒,含笑问道。 青娟点头,还不忘和宋百川碰杯,「大人像天上的仙子,不懂这些。」 「这肉啊,区别可大了。」 我见宋百川愿意听,便没有阻拦他们,支着面颊也乐呵呵地听着。 14 我们六个人都醉了。 宋百川走的时候,我们东倒西歪地送他到门口。 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但有个画面却很清晰,那就是我抓着宋百川的手不松。 似乎是说到动情处,我还哭了。 因为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们六个人的眼睛都肿了。 「昨晚我说了什么?」我用冷水敷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柱子咽了茶,「东家,你说宋大人太苦了,没有母亲就等于没有家,您还叮嘱他以后想吃什么都告诉您,来这里吃。」 「啊,我想起来了。」青娟也道,「你还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要分彼此。」 银桥冲着我竖起个大拇指,「东家,您巴结人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倒在椅子上,尴尬得生无可恋。 宋百川怎么会可怜,可怜的分明是我。 「估计要前功尽弃了。」我叹了口气,「咱们的靠山肯定生气了。」 接下来半个月,果然验证了我的感觉,宋百川没来铺子里,我去西苑也没找到他。 他好像在避着我。 我也不能一直去找他,只好祈愿他那天也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或者,不要和我这没脑子的傻子计较。 「白活了两辈子。」我叹气。 转眼入夏,那天出了大事。宫中宴筵,圣上吃了点西瓜,忽地吐了,人直挺挺地栽倒了。 后面就听说圣上似是不行了。 「是不是要变天了?」 我心头却是一跳,前一世,三位皇子整整斗了七年,直到我去世,二皇子才被立为储君。 这一世,提前了吗? 我想不起来,哪里有什么不同。我虽重生,可我的存在,对大局根本没有影响。 那为什么不一样了? 不管我怎么猜测,都没有人告诉我答案,我也打听不到。 西苑好像更忙了,经常能看到穿着青鸟服的人,急匆匆出城,有时半夜也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但我一次都没有见到宋百川。 以前,每隔几日都会来订酒的勋贵世家,这个月全都没了动静。 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像雪崩前的蓄势待发。 我让大家都出了京城,各找地方避难去,我一个人买足了米面,守着酒庄。 这夜我热得睡不着,在院中纳凉,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刀剑交戈的声音,我猛地站起来,翻上围墙看向北面。 北面隐隐起了火光,眼见着光越来越亮,浓烟翻滚直上云霄。 「雪崩」来了。 15 由于和前世不同,我并不知道,会是哪位皇子赢。 不知道宋百川没了圣上后,他会选择追随哪位皇子,又能不能稳住权势。 我心中焦虑,来回在院中走动。 第二天我没敢开门,隔着门听街上的打斗声。 黑夜漫长,白天难熬,有无光亮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因为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过了两天,这天夜里格外的闷热,临近戌时,一阵轰隆隆错乱的脚步声,从我门前的街上走过,我贴着门,听到有人在说话。 「羽林卫所有兵力都在西门,东门那边只有宋百川顶用,殿下说丑时全力攻东门。」 「你说三皇子真的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那人说着顿了顿,「二殿下登基后,咱们去喝酒吃肉。」 「萧大人不是说了,每人赏银百两。」 我怔住,这是三位皇子混战结束,现在胜者开始攻打皇宫了。 不过,宋百川一个人守东门吗?他守不住的! 我得做点什么。 我回头看着那些码在库房的烧刀子。 烧刀子性烈,遇火则燃。 我取来五百个小坛,分装烧刀子,又将每两个坛子用结实的麻绳捆扎在一起。 将这些酒装好在板车上封好。 我便贴着墙听外面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外面又开始兵荒马乱,紧接着有人开始喊话:「所有人听着,三皇子殿下征用你们,限你们一刻钟内,全部到街上来。」 「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三皇子? 所以他没有死,但手里可用的人却没有了,只能开始征用百姓做盾牌,帮他抵抗二皇子了。 不能出去,一旦上了街,就会成为马前卒,挡箭牌,所有人都活不成。 他们这帮人是残兵,没剩几个人,也占领不了多大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一片区域而已。 我打开了门,往街上看了一眼,正与街对面的街坊碰上。 我去了对面,和他们全家道:「不能上街,一旦打起来,我们全部都是挡箭牌。」 「将我铺子里的酒拿出来,备好火折子提在手中。」 我们从小巷迅速通知了所有能通知的人,大家取了酒提在手里,站在自家的门口。 「他们人很少,二皇子的人很可能发现他们,所以,我们只要拖延住时间,等杀他们的人来就行了。」 我不在乎谁赢,我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 我要活着。 16 喊话的人将半条街喊完一遍,果然又回来了。 现在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一队人从头到尾只有十四个,但都拿着刀,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染着血。 这就是一群穷途末路打算最后一搏的疯子。 我攥紧了手里提着的两坛酒,给身边的人打眼色,给对面的打手势。 几乎同时,我们站在家门口的所有人,将手里的提着的酒,冲着那群人丢了出去。 对于那群人来说,这是意料之外,他们都愣了一下,就这一下,另有人从家里拿着准备好的火把,冲出来,丢在酒上。 火腾一下烧起来。 「砸!」我喊完,大家将所有酒丢过去,有的砸到了人,有的砸在马上,有的则是落在地面。 火舌瞬间将他们吞了进去。 马嘶人吼,场面失控,我们吓得躲回家里,关上门。 过了一刻,外面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我知二皇子的人赶到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街坊们也一起抹着眼泪。 「得亏赵东家想了这个办法,若不然,我们现在肯定成了盾靶子了。」一位大婶哭着道。 两兵对峙,他们只顾输赢,才不会管中间百姓的死活。 外面平息了,我急着回铺子,家中还有酒,我得继续分装以备不时之需。 刚推开门,竟看到院中有个黑影,我愣住,喊道:「大人?」 「赵澜玉。」宋百川疾步过来,上下打量我,而后淡淡地道,「没事就好。」 我却很着急,「外面那么乱,你怎么从宫中出来了?」 到处是二皇子的人,宋百川这一路过来肯定危险重重。 「没事。我从小路走的。」他轻描淡写,「你刚才做得不错,不愧是赵东家。」 我哭笑不得,又想起来刚才隔着门听到的话, 「我听说二皇子丑时开始攻打东门。」 「嗯,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我本来很慌张害怕,可看着他听到他说话,我也跟着平静下来。 「将门关好,不要出去,明天就没事了。」他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清亮的月色将他疲惫的面容,清晰地刻印在我眼中,我不由自主地乖顺地应他:「好,我知道了。」 他推门离开。 我抚着心口,坐在院中,脑子像被面团糊住了,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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