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完整版疾痛的故事》方筱丽剑桥抖音热文_方筱丽剑桥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 节日
马甲小说《疾痛的故事》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方筱丽为主线。凯博文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疾痛的故事目前已写20.0万字,小说最新章节参考资料,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人文社科、社会科学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一、作品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凯博文”又一新作《疾痛的故事》,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方筱丽剑桥,小说简介:版权信息版权信息标题:疾痛的故事作者:〔美〕凯博文译者:方筱丽责任编辑:张吉人关注微博:@上海译文电子书微信服务号:上海译文电子书微信订阅号:译文的书我们的产品:译文的书联系我们:hi@shtph.com问题反馈:complain@shtph.com合作电话:021-63914089… 二、书友评价作者大大的书籍还在推荐中,读者很喜欢这本书,但是还没有评价哦! 三、热门章节第十一章 慢性疾痛的社会环境 第十二章 制造疾病:人为的疾痛 第十三章 疑病症:具有讽刺意味的疾病 第十四章 医治者:行医的种种经验 第十五章 一种治疗慢性疾病的方法论 四、作品试读第十二章 制造疾病:人为的疾痛 第十二章 制造疾病:人为的疾痛 对一个受伤的灵魂,谁能忍受?……任何你能想象的担心、忧虑、愤怒、悲哀、痛苦、恐怖……凄凉、可怕、乏味……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没有语言能够表述,没有人能够理解。这是地狱的缩影。 ——罗伯特·伯顿(《忧郁的解剖》,1621) 少数病人有严重的精神问题——通常瞒着所有的人,除了亲密的人——由于各种原因,他们使自己的身体出现疾痛。制造疾痛的行为往往包括给自己放血,给自己注入各种细菌,在尿和大便的化验标本里加进血液以伪造严重疾病,给体温计加热以假装发烧,等等。当事人会掩饰这种行为,结果他们常常会受到精心的生物医学评估和治疗,用去医疗系统的大笔费用。以前,这种行为被称为闵希豪生综合征,得名于闵希豪生男爵(Baron Munchausen)[1],一个以幻想的探险故事闻名的冒险家。在现代精神病学语言中,这一问题被称作人为疾痛。[2]对许多患者来说,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成了一种长期的生活方式。它与装病不同,其后果往往不是得到经济的或其他社会性利益,反而使本来紊乱的生活更加一塌糊涂。 格斯·埃切韦拉就有这种问题。当我第一次会见他时,他三十一岁,是个历史学家,当时正住院做呼吸障碍连带贫血症的检查。他的生物医学检验结果显得非常矛盾和奇怪,所以他的医生认为只有迄今未知的一种肺部疾病或制造的疾痛才能解释这一切。他所住的那家医院以其系统和完整的医学评估而闻名,为了确诊他的疾病的准确性质,他已经在这里做过许多不同的检验。毫不奇怪,数种检验呈现了极为复杂的结果:胸骨骨髓样本显现他的胸壁有严重的感染,而由一个缺乏经验的住院医生做的肝切片检查引起了内出血。在这段冗长而复杂的住院期间,格斯变得极度抑郁,他要求与精神病医生会谈,而那天我恰好是值班的精神病医生。 当我来到他的病房时,格斯要求找个隐秘些的房间,以免我们的谈话受到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的打扰。我们一走进那个房间,格斯就恳求我尽快使他出院。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他的恐惧:那个住院医生在拼命地寻找其事故的原因,这无意间会害了他。他向我坦白,是他自己给自己放血,又把食盐水倒进自己的气管,制造了疾痛。于是,我安排他转入了精神病住院部。 下面的故事是格斯在住院时和一年的精神治疗过程中告诉我的。一年后,他没有再继续治疗,所以十五年前他向我诉说的故事缺了结尾。我在此重述格斯的故事,是因为它奇异罕见,对我们理解慢性疾痛与悲惨世界的关系不无可鉴之处。 格斯·埃切韦拉是芝加哥的一对波多黎各夫妇的最小的孩子,出生在美国一个最臭名昭著的城市贫民窟里。格斯的母亲四十多岁时生下她的倒数第二个孩子,几年后,又生下了格斯。她称格斯是个她不想要的“鬼”婴,并告诉他和其他人,他因而注定会怪异、艰难、倒霉。我记得她在电话里也向我说了许多这类话,末了还加上:“鬼婴总是固执、坏脾气和邪恶。看看他对我做的这些事。” 埃切韦拉太太是个贫苦、辛勤的女人,有妄想狂倾向。从格斯小时候起,她就告诉他,她生他时中风,落下了右手轻度衰弱和右腿较重麻痹的后遗症,从此走路明显一瘸一拐,也不能完全使用右手。埃切韦拉太太认为,格斯应该为这个后遗症负责。她反复告诉他,这是他造成的。她还告诉他,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是她的不幸,毁坏了她的人生,并且也可能断送他自己的人生。从格斯四岁起,埃切韦拉太太外出做女佣时就把他留在公寓里。她通常一大早出去,很晚才回家,有时一去就是好几天。当她离开时,就把格斯锁在公寓里,要他自己照顾自己。当她回来时,如果他弄脏了自己,或者把家里弄乱了,她就会打他。有时候,他的兄弟姐妹会帮助他,但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不在家。他的父亲失业且有毒瘾,很少在家。如果在家,就殴打格斯和他的母亲,还拿走他所能找到的食物和钱。格斯害怕他的母亲,父亲则使他感到恐怖。他从很小时就自己照顾自己,六岁起就自己上街买东西,甚至煮鸡蛋和简单的饭菜。七岁起,他开始擦皮鞋、跑腿、做零工赚钱。 格斯小时候又矮又胖,小心谨慎,没有朋友,很少与别人玩耍。他相信,要不是他那么小就能自力更生,他可能因为因营养不良、常常被遗忘而早死了。他是个早熟的孩子,他的老师不久就发现了他的才智。学习成绩成了他的生活重心,但他仍然小心提防大人和其他孩子。他的淡漠离群行为、对书本的强烈兴趣和孤立无友,使他成了同学们挖苦取笑的对象,他们嘲笑他身体虚弱和才智聪明。他父亲的行为也是他受羞辱的一大原因。有一次,他父亲在街上得到毒品后,在毒品的作用下走进格斯的教室恐吓老师。他的同学认出了这个声名狼藉的家伙,都不依不饶地嘲笑奚落格斯,直到他逃开,发誓要离开他痛恨的父亲母亲,自己生活。很快,格斯惊人地实现了自己的誓愿:在十四岁时自己找到了一个房间,靠课后和周末打工维持自己生活。 由于母亲将她的残障归罪于他,格斯感到极度苦恼。他十三四岁时就开始到当地的医学图书馆去,尽他所能阅读了大量有关中风与生产的关系的书籍。他告诉我,他必须查明“我母亲的问题是否真的应该归咎于我”。在同一愿望的驱使下,他在他母亲生他的医院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想方设法接近收藏在医院病历室的资料。有一天,他终于发现了放置他母亲住院记录的地方,并想办法去查看它。然而,他还是不能确定,这些资料到底是确证了他母亲的指控,还是豁免了深深伤害着他的罪恶感。格斯告诉我,回想起来,他觉得这种感觉毒害了他的自我意识,扭曲了他的思想和感情。 大约十八岁时,格斯的罪恶感和自我憎恨感开始与阵痛和失眠相伴随,街上买来的药也不管用。格斯会整夜无眠,读书消遣了部分时间,剩余的时间则郁闷地沉思自己的过去。苦闷和自轻自贱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使格斯有一种不可遏止的伤害自己的冲动。在他租住的狭小、空荡荡的屋子里,用头撞墙已经不够解恨了。一天,他从医院里偷来了几支静脉穿刺针,站在盥洗盆前,在手臂上绑上止血带,刺进凸起的血管,把血抽出来。约十三年后,他声称,在那一天之前,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身上制造病痛。不过他发现,刺进血管,看着血流出来,能缓解他的压迫感。终于,经过数周每日放血后,他开始感到疲劳和衰竭。他去医院看门诊,但他对为其做检查的医生隐瞒了他的故事,反而声称自己不知道怎么会变得如此贫血的。 格斯记得首次获准住院多日作诊断性评估时,他高兴地看着那些医生们“忙得团团转,却找不出病因”。格斯觉得他终于为他母亲的事,对医生做了报复。在他数十次住院中,这种公正报复的感觉一直持续着。格斯已经走上了制造疾痛的道路,这与他最初的想象相一致。格斯的学术才华为他赢得了大学奖学金、出色的大学成绩,并得以进入了南方一所著名大学的历史研究生院。数年以来,格斯的人为疾病愈发严重:他引发了贫血症;他习惯性地将盐水倒入自己的支气管,导致肺炎反复发作,最终造成肺部组织的慢性纤维变性症。在几所美国著名医院里治疗时,医生们时常怀疑这是自我制造的病痛,但格斯从未被抓住过,也未被指控过。有时,格斯会在详尽的检查报告出来之前溜之大吉,但常常是在医院里能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医生们迷惑不堪,引起调查,即使住院严重干扰了他的学业、经济和个人生活,也在所不惜。 格斯觉得,在每一次制造病痛中,他都能完全控制他的症状。他小心地控制吸入的物质,制造明显但有限的病理症状,足以引起他的医生的注意,但不至于严重危害他的生命。然而,在我们相遇的这所医院里,他遭遇了意外。在那儿,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告诉我:“我觉得他们决不会放弃,直到我死了,得到验尸报告。” 疾痛多少使他与他的母亲接近了些(他的父亲因滥用毒品引起的并发症,已经去世)。当格斯住院时,埃切韦拉太太会将她对儿子的恶毒妄想,转到他的医生身上。她还会帮助儿子从疾痛中恢复,常常把他接到她的家中,照顾他复原。然而,她固执己见,坚持他终究应该为她生他时的可怕并发症负责,认为他是个鬼婴,他与生俱有的邪恶性质注定他命运多舛。 格斯·埃切韦拉学会了生活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中。在学校里,他看起来不仅是个优秀的学者,而且是学术团体中负责任的成员。他花费时间指导少数族裔的学生,并在当地城里的校外教学项目中担任教师。与此同时,格斯的个人生活却变得越来越异常。他有许多泛泛之交,但几乎没有任何亲密朋友,当然更没有一个他可以与之谈论自己问题的。从青少年时期起,格斯就收藏一个赤裸的美洲印第安人雕像,他正遭受残忍的西班牙主人的鞭打。这个施虐受虐狂风格的受害土著人雕像,一直是他童年时期的唯一知己:它与他一样,是孤独的,受其他人的排斥。对格斯而言,它已从宠爱物转变成物神,不管他搬到那里都带着它,并且学会了与它在精神上交谈自己内心的伤痛。有一次,他向我坦白,他的“朋友”观看他戳害自己身体的受虐狂仪式,并安慰他这种原始残忍的赎罪行为。 在治疗初期,格斯·埃切韦拉患有精神病型的抑郁症。他有自杀倾向和活跃的幻觉和妄想。借助抗精神病和抗抑郁药物,以及谈话治疗,这一阶段症状很快过去了。然而,在一年多的治疗过程中,他显然变得严重性格异常,而且一直未有好转。制造疾痛行为第一次停止了九个月——这是他十八岁以来间隔最长的一次。在精神病治疗中,我们通过分析他生活故事的痛苦细节,费力地寻求进展。格斯丰富的想象力和专业历史学技巧,转而被用来诠释他无法消除的罪恶感的家庭原因,以及仪式性赎罪的迷信病态。我了解他的生活后,开始看到了这些导致他的自残行为的联系。我觉得,虽然这些联系是解释得通的,但却是难以接受的。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拯救他的愿望——在治疗中最危险的信号。我可以确认他的痛苦,却不能肯定他的残酷的自我惩罚的行为,并强调,他必须停止这种行为。大约在那年年底时,我觉得他不敢告诉我,他又急需复发那种可怕的报复。当我向格斯质问我的疑虑时,他恼怒了。他说,他不再要依赖我们的关系,他要独立决定他什么时候停止。说完这些话以后,他干脆不再前来就诊。于是,我与他完全失去了联系。 格斯·埃切韦拉的疾痛具有深重的特殊意义,只有把它放在他内心生活的极端异化处境中,才能理解它。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处于沉痛的悲剧性连续剧的结尾。疾痛的个人意义永远是重要的,但它常常受到各种社会和文化意义的支配,这我在前几章已有所论述。然而,在许多人身上,心理的作用在疾痛过程中具有最大的影响力。即使在这类患者群中,制造疾痛也是非常少见的。 在我致力于慢性疾痛治疗和研究的职业生涯中,一共遇到过五十几个人为的疾痛病案。只有几个像格斯·埃切韦拉那样奇怪。他的故事也许会使我不寒而栗,让我自己的现实感受到冲击。然而,它告诉我,怜悯之心可以克服强烈反感,为完全不同的生活世界搭建桥梁,不管这桥梁可能会如何脆弱和不健全。这就是临床医生迟早要学的一课,通常是在更现世的现实中,即在对一般疾痛患者的医护中获得。人为疾痛指出了某些更黑暗、更迫切、较少缓和的性质,也显示了某种更不能用纯粹的认知或情感反应来重新诠释的特性。每个人为疾痛病案都揭露了我们内心世界的裂伤,裸露出伤痕累累的灵魂,它需要恐怖地重演感觉到的苦难经验。抑郁、焦虑、罪恶和愤怒等字眼,已无法正确形容深居于内、自我挫败的种种心理力量,它们制造和加剧了疾痛经验。如果说,其中仍有某种重要的东西没有被表达出来,那就是我们独特的个性方面,通常甚至连我们自己也被隐瞒。这种异常个性会使生活变成活地狱,使疾痛成为一种生活。 [1]闵希豪生(Munchausen,Baron,1720—1797),德国乡绅,以擅讲故事闻名。——译者 [2]人为疾痛也可被归入故意自伤症候群内,它包括反复自我伤害行为,如割破和烧伤自己的皮肤(见Favazza,1987)。这些综合征可能发生在严重的精神疾病情况下,如精神分裂症、边缘型人格异常,或者自主性异常。它们也可能不是由于疾病,而是文化上规定的行为,例如,仪式性的戳刺、放血。 小说《疾痛的故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