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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扶风顿住脚步，眼神沉了沉。蒋烟芷浑身一僵，紧接着，褚扶风冰冷的嗓音如惊雷响彻耳畔。 “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蒋烟芷心脏像是被拧成一团，止不住的往下滴血。 许久，她眨了眨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王爷教训的是。” 褚扶风抬脚从她面前走过，临出门时，吩咐了一句：“赶紧打扫干净，别让知妩见了恶心。” 蒋烟芷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院内的水井旁。 入冬的水冰寒刺骨，和着手上的伤，疼的蒋烟芷止不住的发颤。 她拧了抹布，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血一点点擦净。 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一双绣花鞋停在她面前。 蒋烟芷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便看见林知妩带着打量的眼。 她笑了率粥笑，声音轻柔：“王妃辛苦了，打扫的很干净，起来给我奉茶吧。” 蒋烟芷神情微僵，起身去端了茶来，低声道：“夫人，请喝茶。” 林知妩看着杯盏上的血迹，用手帕捻着接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蒋烟芷怔怔看着林知妩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离开？” 林知妩抿茶的动作一顿，旋即轻声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样一来，阿风会永远都记得，是你逼走了我。” 蒋烟芷瞳孔一缩，明明眼前的林知妩是个人，可她却像是看到了蛇蝎一般身上发冷。 林知妩眼中嫉恨与得意相融，显得诡异至极。 “我除了出身青楼，哪点不比你强？” “可你是先帝赐下的王妃，哪怕在王府所有人都叫我夫人，可在皇家玉牒上，我算什么？” “蒋烟芷，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蒋烟芷浑身一颤，竟无力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 入夜，蒋烟芷才回到王妃院。 春桃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骤然红了眼：“王妃，我去请大夫。” 蒋烟芷疲惫的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副半成的护膝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苏老爷子七十寿诞在即，她本想给祖父做一对护膝当寿礼，可如今却办不到了。 很快，春桃带着容泽进了院子。 容泽踏进房门，脚步便是一顿。 桌前的蒋烟芷，身形孱弱，面色苍白，一双素手更是惨不忍睹。 容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认识的蒋烟芷，是丞相府惊才绝艳的二小姐。 而不是眼前这个，在王府日渐失去光芒的女子。 他诊脉后，看着蒋烟芷，语气微沉：“王妃不曾按时用药？” 蒋烟芷淡淡答：“昨日事忙，忘记了。” 容泽心里蓦的腾起怒意。 “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堂堂王妃活成这幅样子，说出去简直坠了苏家名声！” “你过得这样惨，还要同那青楼女子相争，不肯和离么？” 蒋烟芷愣了愣，随即心里猛地发酸。 容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头人都怎么传的。 她忍了忍，却终究没忍住。 “容大夫知道的不少，但你忘了，我只是一介女流。” “若我是男儿身，若我真能想和离就和离，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苏家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会选择嫁给褚扶风！” 她压下喉间刺痛，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若不是褚扶风当年毁约闹的人尽皆知，她祖父又怎会求先帝赐婚？ 蒋烟芷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顷刻染湿手帕。 她抬头，苍白脸上血色染唇：“若是自甘堕落能护住苏家，我甘之如饴。” 容泽彻底怔住。 “你走吧。”蒋烟芷站起身来，指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看去，呼吸骤然一顿。 褚扶风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 下一刻，他走上前，抬手便给了蒋烟芷一耳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