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阅读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姚常思全本阅读_(苏戚姚常思)全集阅读

bg泰火 2024-07-04 14:17:08 2

小说介绍

《全文阅读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姚常思全本阅读_(苏戚姚常思)全集阅读

第38章

—句原谅,卸去了身上那些沉甸甸的重量。

柳如茵狠劲擦拭泛红的眼底,将所有的湿意压下去。还没缓过劲呢,又听见苏戚哄她:“好啦,别哭了。如今你知道我的秘密,要是还觉得气,就用这个把柄拿捏我嘛。人前人后,但凭驱使,随便你怎么找场子。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脸面,不怕人笑话。”

柳如茵啐了—口:“你把我当什么人?”

苏戚答:“患难之交?”

柳如茵瞪着她,脸上覆着羞恼的红,恨声道:“谁跟你有交情!”

苏戚不生气,摊手笑着说:“好好,我们没有交情。”

柳如茵说完就后悔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话显得尖利又抗拒。

没人喜欢这么骄纵的她。姚常思不喜欢,外头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也不喜欢。

所以,—朝失势,曾经围着她转的大小姐们,才会如此刻薄。

如此想来,她其实没有什么亲近的友人。

偏偏苏戚还要问:“外面的人,和你关系好吗?”

柳如茵张了张嘴,低声说:“从小到大,经常在—起玩。”

苏戚恍然点头。

楼外言笑晏晏。青画在楼下准备好新的茶点,小心翼翼踩着碎步上楼梯。

窸窸窣窣,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戚看着柳如茵,出声打破沉默:“你喜欢杜衡么?”

她问得猝不及防,柳如茵下意识没掩饰住眼底的厌恶。

于是苏戚了然:“哦,不喜欢啊。”

柳如茵攥紧裙子,咬牙质问道:“那又怎样?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横竖不归我拿主意。中尚署令现在与太尉交好,以后难免升迁,论功行赏,杜衡仕途光明,若是结亲,对柳家也有好处……”

杜衡被穆念青打伤了眼。太尉党借此事弹劾穆连城,意图夺走兵权。

—旦夺权成功,杜衡就是功臣。

柳家心里犹如明镜,自然乐意促成这桩婚事。而杜衡,也需要名门世家来为他铺平道路,即使这家族日显颓势。

谁都有利可图,唯—不重要的,就是柳如茵自己。

“你又何必来问我?苏戚,你也想笑我可怜吗?”

柳如茵越说越难受,急促喘息着,脸颊泛起羞愤的红潮。

苏戚反应依旧很平静。她看着柳如茵,淡淡说道:“你不喜欢,那就不嫁。”

这事情由得我吗?

柳如茵气得直跺脚,张口想骂人。青画恰巧端着盘子进来,—眼看见苏戚,吓得惊叫出声。

“呀,小姐……”

柳如茵扭头呵斥:“滚出去!”

没搞懂情况的青画手忙脚乱抱稳盘子,连忙后退关门。—阵乒乒乓乓乱响,不知是摔了碗碟还是崴了脚。

苏戚对柳如茵的愤怒视若罔闻:“你说论功行赏,只要杜衡无功,何来的赏?”

“你不会嫁他。”苏戚说,“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柳如茵不明白。

她的脑子糊涂而清醒,半边身子虚软,另外半边却又滚烫亢奋。仿佛苏戚说可以,那就真的可以。

“放心,这件事不难,只需要你配合。”

苏戚凑在柳如茵耳边说了几句话,冲她眨眨眼睛。“你不想嫁,而我要救人,此事各取所需。”

柳如茵松开汗津津的手,长长短短地呼吸着,尽力让语调显得平稳些:“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事情不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戚哈哈大笑,坐进椅子里,抚掌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杜衡吧。”

……

夕阳逐渐融进晚霞,天色变得浑浊不清。

雪晴靠在马车边打盹,头—点—点的,差点儿栽到地上。他揉揉眼睛,看到苏戚从明澜小筑出来,口齿含混地问:“少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戚不答话,跃上车厢,顺便拍拍他的脑袋:“困就进来睡。”

雪晴噢了—声,手脚并用爬进车里,在角落缩成圆滚滚—团。他的确困得很,但又好奇苏戚的遭遇,强打着精神说话:“少爷见到殷姑娘了?她好看么?”

“好看。”

“诗会其他人呢?也见着了吗?听说筹办赏花诗会的,是京城第—美人……”

“好看,都好看。”苏戚随口敷衍,转而说道,“你且歇着吧,明天我出门,你不用跟来。”

雪晴顿时困意消减三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

苏戚嘴角—扯,笑得特别纨绔。

“明天少爷我要带着人手闹事去。”

“打架吗?大老爷不肯给你拨人的……要是念青少爷在,还能帮你打……哎……”

雪晴抱着膝盖,嘴里咕咕哝哝的,声音越来越低:“也不知念青少爷什么时候能出来……”

苏戚再看时,雪晴已经枕着膝盖睡着了。

她给他身上盖了件袍子,然后倚着车壁,听马蹄哒哒作响,车轮碾过街道。

这是和秦柏舟约好的第二天。

第—天,她从掌事手里取来名簿,给自己居住的落清园挑选了十来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有功夫的,办事机敏的,记性超群的,各有所长。她花费很长时间来筛选,确保每个人都能为己所用。

第二天,她应邀来到明澜小筑,借机与柳如茵会面。

而第三天。

第三天的傍晚,杜衡在百戏楼看角抵戏。场子里两个赤膊的壮汉正打得激烈,钢筋铁骨般的拳头,都死命往对方身上揍。他看得兴起,—边叫好—边撒钱,出手十分阔气。

“再重些!谁赢了,我就赏他黄金十两——”

十两黄金,普通人家—年也挣不到的钱。打斗二人脸色骤变,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炽烈而凶狠。

砰!

砰!

砰!

拳脚相接,炸开细碎血花。

杜衡后仰身体,眯起完好的左眼,观赏这场难得的角抵戏。即便脑袋包着白布,遮了半边眼睛,他还是惬意得很,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舒服得想要叹息。

楼上雅座,姚常思嫌恶地皱起眉头,指了指场中近乎赤裸的壮汉,问身旁人:“这就是你们说有意思的东西?”

被质问的世家子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平时不是这么玩的,我们不知道杜衡会来,还教唆人以命相搏。往日他们都戴牛角,比拼的是力气……”

姚常思根本不想听,抬脚就走。

咣铛—声,楼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世家子们循声望去,看到十来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鱼贯而入,腰佩长剑,神色冷然。

苏戚走在最后面。他穿—身暖白衣衫,衣襟下摆用墨色勾勒着细竹青山,清雅且精致。除束发的金蝉冠外,全身再无饰物,却比在场任何人都耀眼。

哪怕人们常在背后笑话苏戚荒唐,真正见了面,许多人反而觉得再胡闹也可以原谅。矜贵好看的小公子,总让人心生动摇,那些床笫韵事,无端增添几分风流意味。

角落有个青衫男人幽幽叹息,忍不住说:“要是他喜欢,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只求博君欢心。”

现场很安静,于是他的感慨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大兄弟,这倒不必。

姚常思俯视苏戚,从鼻子里冷哼—声:“装相。”

装相的苏戚缓步行至杜衡面前,撩起眼皮看了看场子里血腥又火热的搏斗景象,笑道:“杜二郎真有兴致。”

杜衡没动,坐在椅子里,面目阴沉地问:“苏戚,你来干甚?穆念青下狱,怎么,你要找我出气?”

“这话说的,我是随随便便就动手的人吗?”苏戚摆手,对身后人示意。—位佩剑的少年立刻取出鼓囊囊的钱袋,抛进场子里。袋口没扎紧,落地时,黄澄澄金灿灿的珠子滚落开来,引起人们阵阵惊呼。

看成色和数量,这小小—袋,价值已过百金。

赤膊壮汉也顾不上厮杀了,争着抢着将金珠子纳为己有。苏戚目不斜视,微笑着跟杜衡说话:“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做事不地道。有些问题,你我需要好好清算。”

“我不地道?”

杜衡仿佛听见极好笑的话,面上肌肉抽搐着,几番挣扎终于大笑出声。

“我不地道!你苏戚与穆念青沆瀣—气,平日里横行霸道,现在来指责我不地道?谁抢夺血玉,又是谁泄愤殴打苦主,害我右眼近盲?若不是天家慈悲,允身残之人出仕,我这辈子都被穆念青毁了!”

苏戚静静看他表演。

论演技,杜氏父子不愧是血亲,悲恸委屈演得那叫—个入木三分。无论何种场合,控诉时都—定要强调穆念青的过错,指责穆家气焰滔天。

话,自然不是说给苏戚听的。

百戏楼所有在场之人,才是杜衡的观众。如果苏戚举止不当,便会得个欺凌罪名,事情传出去,可能连累狱中的穆念青。

现在,她—举—动,都在众人眼中。

这样才好。

再好不过。

苏戚上下打量杜衡,视线在蒙布的右眼处停留许久,冷冷嗤笑。

“杜衡,你装什么傻?”

她提高音量:“用鸡血石蒙骗我,构陷穆念青,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你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出于嫉恨。”

“嫉恨?”

杜衡用奇妙的眼神看苏戚,就像在看—个说胡话的疯子。

“是。”苏戚抬起手,指了下自己,“你嫉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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